“是又如何?”半晌,我说。
“你又错了。这玉珠的来源我记得清楚,是我到了祖父身边以后,他才给我的。”我说,“另有,我有父有母,当年虽小,那样貌却未曾健忘。”
我猜疑地看着他,晓得话已至此,若想从他口中问清真相,则坦白无益。
到目前为止,对于祖父和我的事,他说得分毫不差。
他目光通俗,“我不必见过你,有那玉珠足矣。那是太子妃自幼佩带之物,厥后便给了你。”
“此事以后不久,云先生便分开了楚地。”黄遨说,“圣上愈发刚愎自用,云先生向卫侍中提过很多战略,到了圣上跟前均不为所用,云先生觉得久留无益,便告别而去。刘阖败亡之事,想来你亦晓得。在你五岁那年,江南大疫,伸展至楚地,亦生出大祸。长沙月余以内,死者半城,连卫侍中一家及董绅佳耦亦罹难此中。云先生闻讯赶来,但为时已晚,只在那私宅中救起了你。太子妃求他将你带走,阔别灾害,云先生这才带你拜别。”
我说:“我父母和外祖父都是在寿春归天的!”
黄遨道:“至于你那父母,亦是卫侍中安排的。男人叫董绅,亦是卫侍中门客;女子孟氏,是董绅之妻,亦是你的乳母。”
黄遨道:“天下可易容乱真之人,寥寥无几,又怎会是知名小辈?”
她总对我笑,我跑到屋子里,跑到院子里,她朝我招手……
我感觉好笑:“你连我面庞都未曾见过便说出这般大话,那刘阖之事我可晓得很多,刘琣确有先人,不过是个儿子。”
黄遨谛视着我:“是云先生教你的,是么?”
——霓生……
我看着黄遨,忽而感觉非常茫然。
眼眶忽而酸了一下,我怔怔的,心如乱麻。
黄遨点头:“便是董绅佳耦之子。”
我看着黄遨,只觉此人不是疯子就是骗子。
黄遨点头:“你父亲手上有一颗痣,常日总在书房不出门;你母亲每日只爱绣花,也那里都不去,你跟着他们,连大门也未曾出过,是么?”
黄遨道:“便是火化,也总有墓冢。你外祖父及家属坟场安在?就算人死了,也另有家宅,你可去家宅看过?”
黄遨仿佛对我这般反应毫不惊奇,语气缓下,道:“你毕竟是卫侍中的外孙女。他本来想将你丢弃,但终归下不去手,便收在了一处私宅中扶养。此事乃是绝密,晓得的人,除了卫侍中和我,便只要云先生。”
我仍然难以信赖。心底有个声音在不竭地说话,提示我这黄遨狡计多端,不知他从那边晓得了我的一些秘闻,编出这很多大话来,想诈我放他出去。
祖父,以及更长远的统统,我一向以来坚信不疑,现在竟变得摆荡起来。
我:“……”
黄遨一笑:“我若想走,当初便不会束手就擒。当年太子妃他杀前,托我务必找到你。我苟活至今,便是为不负太子妃嘱托。现在,我得偿心愿,已了无牵挂。”
“是么?”我强自平静着,嘲笑一声,“如此说来,我成了公主?”
“卫侍中好交友高贤,将云先生因为知己,云先生乃是他重金请来的门客。”黄遨道,“这偷换之计,便是云先内行笔。”
但我晓得,他很能够并没有骗我。
“另有, 便是你与我打斗时的招式。”黄遨道,“我只在一人手上见过。”
我想辩驳,但发明他说的分毫不差。当年我和父母及外祖父糊口的日子,虽只要寥寥些许影象,但确是黄遨所说的模样。
“你认得我祖父?”我紧问道。
我看着他:“你何意?”
当然,事情须得一件一件问,我并不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