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江洋匪盗,前年纠集一众流寇,在扬州漕路上劫夺。客岁,他不慎劫了陈王的漕船,惹得陈王大怒,出兵围歼。然常昆仰仗水道逃窜,竟数度漏网。最后,他遁入豫章国地界,三日以后,为豫章海军所擒,枭首正法。”
“元初非痴顽之人,不必提点,他也可辩白利弊是非。”少顷,他将茶杯放下,正色道,“现在乃非常之时,你亦不成等闲拜别。若想要元初放心,可写信教使者送往凉州。”
“如何?”他问。
“此事,孤意已决,不必再多言。”秦王打断道。
“云霓生。”走了几步,秦王忽而道,“你方才提出去凉州,实在不过是要孤许你与元初通信,是么?”
秦王暴露讶色,半晌,看我一眼。
我一愣,看着他。
我:“……”
秦王的虎帐, 是我平生所见过的修建最是完整的虎帐。
“哦?”秦霸道,“之二呢?”
议事的处地点堂上,见秦王起家,我也跟着起来。
“你想让孤放你归去。”秦王听完,不紧不慢地翻一页书,眼皮也不抬,“云霓生,孤是个痴傻儿么?”
秦王看着我:“你有何设法?”
“豫章王确是可贵的能人。”他转而道,“然此人同为宗室,亦不会等闲为孤所用。你可另有其别人选?”
秦王将纸条翻开,目光定了定。
此中最高的楼台上,有人正在用旌旗发号,而湖上的几艘船则跟着号令变阵。
我无辜地望着他:“我不过将此事利弊奉告殿下,须知忠告顺耳,殿下要用我帮手,便不成凭意气臆断。”
我忙道:“天然不是,我真是位殿下大业着想。去凉州劝说元初,不过企图之一。”
那物尽其用之态,仿佛一个花大钱买了奴婢的小地主。
秦王不觉得然:“未雨绸缪, 永无太早一说。孤所虑着, 乃是当下海军中将帅皆未曾经历大战, 若与南边海军对阵,只怕要落下风。”
我一愣,没想到秦王会提起此人。
“有这等事?”秦王暴露笑意,“而后如何?”
而虎帐的东北角, 有一处小湖。岸上建有高凹凸低的楼台, 而水边,一字排开很多船只, 从大到小,整整齐齐。
廊下的灯已经点起,灯笼随风轻摆,地上的影子也绰绰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