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桓皙桓元初。”他浅笑,“三年前,我等见过面。”
公子点头,没有说话。
“桓公子?”陶氏打量着他,又惊又喜。
茶棚仆人搓搓手,笑道:“小小钟离县能有甚大事,大事都是邻县邻郡的。”
再看向阿康等人,他们神采迷惑,少顷,像是想起了甚么,看着公子,睁大眼睛。
褚义喝一口水, 道:“调是调了,足有万人, 且就驻在了雒阳。事出以后,东平国兵马随即攻宗庙, 东平王世子为北军中候, 亦率兵与东平国兵马合攻。可他还未出大营, 就被长史李琇所杀。而后,其安插在北军中的翅膀也被断根殆尽。北军在营中死守不出,而赵王和太原王、范阳王、常山王、济南王、河间王联手, 构成十万雄师,俄然从北门而入,反将东平国兵马合围。东平王长史张弥之奋战一夜后,领着兵马冲出雒阳。”
公子一向未曾出声,听得这话,开口道:“我听闻豫州的夏侯衷,荆州的明光道都收留流民,这些人怎不去投?”
我说:“本来就是么。”
我不敢托大,路过一处茶棚的时候,停下来歇脚,向茶棚仆人探听钟离县迩来的事。
我听得这话,不由感觉受用,面上却不觉得然:“秦王再老奸大奸亦心有所求,我不过是抓住贰心机说话罢了。”
我点头:“记得。”
听得雒阳生变之事,我们每日赶路更急。越往南,雒阳的动静越少,待得淮南葱茏的田野呈现在面前时,我置身此中,只觉恍然如梦。
她的手甚是暖和,我不由一阵打动。
我和公子对视一眼,各不言语。
公子了然,道:“你欲秦王如何?”
祖父田庄离钟离县城不算远,没多久,四周熟谙的山形地貌远远映入眼中。
公子道:“而后呢?”
我快马加鞭,驰骋到院子面前,望着屋顶上的人影,只觉心中一动,招招手:“那边的莫不是伍叔?”
“阿媪和伍叔迩来可好?”我问,“田庄中统统可好?”
公子却道:“霓生,我觉得以秦王之智,不须你提示,他也必不睬会张弥之。且不说他参与无益,董贵嫔现在还在雒阳,被赵王捏在手中,秦王就算不在乎董贵嫔性命,也要在乎孝子之名。”
“新君之事,那馆人可曾提及?”我问。
公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置可否,却将手中的墨条接畴昔,声音暖和:“时候不早,我来研磨,你写便是。”
使者看着钱,两眼放光,马上将那信放好,笑道:“郎君放心,定然送到。”
“详细如何, 他可说了?”公子马上问道。
“哦?”我问,“邻县邻郡有甚大事?”
他说罢,轻叹一口气,看向我。
我说:“与东平王和张弥之相较,赵王更抓紧急。”
“不是我是谁?”我笑眯眯道。
“哦?”公子很有些兴趣,“依你所言,我现在行事于他无益么?”
“□□果然会有重赏?”公子看着他分开,忽而问道。
绕过一片树叶落尽的桑林以后,我瞥见了老宅。风中,模糊传来敲打之声,只见主屋的屋顶上有两小我,仿佛正在补葺。
我眨眨眼:“我也不知,不过他定然会送到便是了。”
信使分开以后,我们备好浆食,也上马出发。
“霓生,”他说,“你可还记得当年遮胡关大捷以后,我就问过莫,若万一璇玑先生的谶言成真,那么雒阳和中原是否也会变成遮胡关和石燕城那般的殛毙之地。”
“这是预付。”我说,“你送到以后,王府中另有重赏。”
“可知统领是何人?”公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