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睬会他,让阿桐等人将那些绑好的士卒押到田边去,派人看着。
这时,被阿桐用刀架着的马韬忽而大笑。
“县长最好莫动。”我喘着气,在他耳边嘲笑道,“双手举前。”
“你与桓公子之事,公然如传闻普通。”这时,一个悠然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看去,却见是马韬。
“县长……”几个属官和兵卒正要上前来,我喝道,“十足退下,手上的刀放地上!”
我一愣。
公子的面上亦掠过一抹异色, 眉间更是沉下:“大王何意?”
公子定了定,少顷,摸摸我的头发:“你与村夫在此处等我便是,听话。”
“放下!都放下!”马韬马上喝道。
“孤与元初有甥舅之情, 将他过夜,有甚好笑?倒是你。”他看着我, 冷下脸,斥道, “你多么身份,竟敢诱拐仆人, 大逆不道。若非元初在此, 你落到孤手中, 定教你千刀万剐。”
这马韬毕竟是行伍出身,工夫不差,虽一时猝不及防被我带倒在地,但反应极快。他力量甚大,手死死将我胳膊扣住,不让我锁喉。不过这是我的虚招,在他摆脱的一瞬,我另一只手已经将他腰间的刀抽了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冷眼拦着,不由地笑一声。
马韬一下定住。
“是么。”我嘲笑,“谁说我要逃?”
世人经历了前番波折,皆如惊弓之鸟,听得这动静,又纷繁严峻起来。
伍祥还待再说,俄然,我听到一阵模糊的声音传来,如同闷雷转动,清楚又是一阵马蹄声。
他一脸镇静:“我将救兵请来了!”
阿桐拿着一根麻绳走过来,将马韬的手脚捆了个健壮,而后,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起来。
那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走过来,向公子一礼,请他到车驾上去。
这话言下之意,我自是了然,定定看着他。
马韬轻视一笑,招手唤来属官,道:“传我令去,这些村夫方命逃逸,十足押回县城。财物抄没,男人皆放逐,妇孺入狱关押,听候发落。”
我盯着他,冷冷道:“你何意?”
“你看我敢不敢。”说罢,我将刀刃又往肉里切近些。
“不过闲谈罢了。”临淮王意味深长, “元初,孤若现在就派人将云霓生送去谯郡,你猜会如何?”
“霓生!”不等我开口,曹麟已经下了马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冲动道,“幸亏你无事!” 166浏览网
“既然如此,县长欲如何措置我等?”我问道。
“云霓生!”马韬亦得以喘口气,马上梗着脖子骂道,“你这贱婢!你敢动我,临淮王定将你挫骨扬灰,刨尽你家祖坟!”
我昂首望着他,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松开。
“哦?”我感觉这话成心机,道,“我赌不赌尚且非论,却不知县长要如何赌。”
马韬一愣。
公子看了看我,少顷,回身随临淮王拜别。
“我本想着文天子和大长公主会念及这旧情,将我汲引重用,不料等啊等啊,重用未曾有,一朝得了罪,倒是前番功绩全成了泡影,将我贬到此地,一来便是数年。上回,我曾想借桓公子之口,让大长公主想起我来,拉我一把。不料全然白搭,我在他们眼里,不过如猪犬般不值一提。”马韬冷哼,“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岂值得我去卖力。”
“旧谊?”马韬亦是嘲笑:“想当年,我跟随先帝交战,为文天子和大长公主保护,有好几次,文天子和大长公主遇险,皆我挺身而出,舍命保护得以保全,至今我那背上和腿上仍有旧伤,每到这般时候便模糊作痛,教我莫忘了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