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睁大眼睛,有些结巴:“小人……小人并未曾带甚红灯……”
“你箱中的那两只红灯安在?”虞衍道。
“这倒是不知。”我说罢,缓下声音,“不过公子也不必焦心,上天既示下此事,自是有眷顾陆主簿和虞公子之意。彻夜我等挫败了贼人,顺藤摸瓜,想来总有些收成。”
虞衍终究面色绷起。
何良全然不知以是,只不安地看着虞衍:“公子,这是……”
那人见到被士卒拿在手中的刺客,目光定了定,面色煞白。
柏隆又安抚了几句,将摆布号召上前,将何良和几个刺客押了下去。
“这船上可有红灯?”他向身边的一个管事问道。
虞衍盯着何良,面色愈发阴沉,俄然起家,从腰间抽出剑来,走畴昔。
那人又捂着脸告饶。
陆笈的神采又是一变, 更加惊奇。
我一脸云淡风轻:“是不是含血喷人,一查便知。”
“未知都督亲临,我等未曾远迎,实在冒昧。”才进船庐,陆笈即摒退闲杂人等,向公子施礼道。
那管事忙答复:“这船上用的皆扬州素色风灯,并无红色。”
这些刺客明显不过是拿钱办事匪类,并非死士,受了擒也无人他杀,被带上来的时候,只跪在地上告饶。
我不答话,却看着虞衍,道:“我所习家学当中,亦有观色识相之法。方才与虞公子照面,我便发觉虞公子气色与前番所见,不同甚大。”
虞衍没接话,却令人去将何良舱中的物什尽皆取来,箱笼皆翻开,摆在面前。
“小人但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那刺客忙道。
我浅笑地施了个礼:“云霓生拜见主簿。”
那刺客哭丧着脸:“小人只鄙见红灯亮起便脱手,那个点的倒是不知!”
“公子!”他在虞衍面前跪下,大声道,“小人是见有贼人溜下了船,正要去追,不想竟被士卒误认作贼人,公子明鉴!”
“此言怎讲?”陆笈问。
“何事?”陆笈紧问道。
不待他们说话,公子已经上前,向陆笈大声道:“伯载,两年未见, 别来无恙。”
虞衍看着他,没有答话,却忽而道:“何良,我登船以后便未曾见你,你去了那边?”
那些刺客明显被这动静打了个措手不及, 且柏隆埋伏下的人都是厮杀妙手, 又人多势众, 待得公子这厢威风凛冽驾到的时候,那船上的打斗已经结束了。船上横七竖八躺着些尸首, 另有几人,被官府士卒打扮的二十余人押着,捧首蹲在地上。
虞衍还想再说,内里忽而走出去两个官府军士,手里拉扯着一小我。
室中有半晌温馨,未几,却听陆笈笑了一声。
公然,听到我的名字,陆笈的目光马上落在了我身上。
柏隆在一旁适时地开口道:“夫人此言甚是。主簿,那些刺客仍有活口,当场提审,问清来源,统统皆可明晓。”
我说:“府上之事,我确有所听闻。不过以公子面相所见,那暗害公子的小人并非在别处,却在公子身边。”
柏隆及时地咳一声, 向二人拱手道:“陆主簿和虞公子吃惊了。彻夜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此地非说话的去处,不若到船庐详谈。”
公子不紧不慢,道:“说来话长,我陪霓生路过贵地,不想正碰到上了此事。”
陆笈点头,马上令人将刺客押来。
虞衍“哼”一声,转向跪在不远处的刺客:“你方才说这船上策应的管事,是何人,你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