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内里的天气,道:“彻夜横肇事端,想来诸位已是怠倦,不若且去安息,有事容后再议。”
“哦?”陆笈的神采很有兴趣,“缓战怎讲,速战又是怎讲?”
这使得我在一旁作陪之时,非常无聊。
陆笈和虞衍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陆笈说:“既然停歇了事端,如何还说是战?”
陆笈目光闪了闪,与虞衍相视一眼。
“彻夜若非元初脱手相救, 我与文长已成亡魂,元初大恩, 不成不谢。”陆笈道。
公子道:“须看伯载欲缓战还是速战。”
“伯载。”公子适时打断:“我觉得县长所言有理,这些贼人来路如何,还须细细查问才是,切莫冤枉了别人。”说着,他的目光朝四周瞥了瞥, 向陆笈表示。
我点头,毫无惭愧地感慨:“都是缘分。”
陆笈却仍和颜悦色:“如此说来,此去扬州城,我等与元初可同路。”
陆笈没有答话,看着公子,意味深长:“元初既要与陈王缔盟,却在其间助我,不知若陈王得知,又当如何?”
陆笈又感慨一番, 与公子及世人分主宾在席上坐下。
“可……”陆笈语气结巴,“圣上不是已被东平王弑于宫城当中?”
终究有一回,我出船庐透气的时候,在一处转角碰到虞衍,他挡在了我面前。
“方才之事,元初亦看在了眼里。”陆笈忽而话头一转,“不知依元初看来,我等当如何措置?”
公子道:“中原诸侯,皆外强中干之辈,就算有十万之众,亦不过临时强征而来,兵将孱羸,不堪为战。就算结合,亦不过乌合之众。此为其一。其二,这些诸侯联手发难,虽阵容浩大,实则利欲熏心,各怀心机。便如赵王和济北王,现在还未整出胜负,麾下已内哄不竭,就算将来一方失势,也必定难逃东平王了局。”
“天生万物,道法天然。”他说,“我等存于人间,如水中行舟,顺而为之,方为大善。”
“如此说来,元初来扬州,是要为秦王做说客?”半晌以后,陆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