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可叫坑蒙诱骗。”我不觉得然,“且豫章王当年与我也算有几分磨难之情,曾与我说,我救了他一命,他日如有可帮得上忙的时候,固然开口,他定然承诺。”
我说:“我自有妙法。”说罢,我想了想,拿出一只布包,塞到他手里,“我不在你身边,这些你放好,最好就藏在怀里。”
我看着他,笑了笑。
公子讶然:“哦?”
我愣了愣。
我说:“那便须得我亲身出马了。”
“恰是。”
“至于豫章王,他该当还在安成郡。”陆笈道,“昨日我得了动静,说长沙王在安成郡败了一场,豫章王乘胜追击,已将安成郡占了大半。”
他没有理睬那布包,道:“你将它给了我,你呢?”
话没说完,我的脸被公子捏住。
公子道:“宁寿县主如果有鬼,必更加谨慎,你筹算如何刺探?”
公子道:“豫章王雄师若要悄无声气杀到扬州,唯有一法,便是策反浔阳营,将其归入麾下,扬州天然得不到动静。”
“放心好了。”我笑眯眯,“我都听你的。”
公子讶然,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宁寿县主?”
“约稀有十,陈王将城南一处别院腾出来,专门安设县主一行。”陆笈说罢,似发觉我神采不对,道,“夫人有何观点?”
公子:“……”
公子道:“但陆笈所言有理。陈王若别成心图,调兵之余,必对陆氏动手,不然全然无益。”
“又是前次那些。”他嫌弃地说。
我点头:“你可想,陈王将伏波营调开,扬州城便只剩下三四千守备,无异少了大半流派。豫章王交战善用奇兵,若这真是他用计而至,则扬州之危,已迫在眉睫。”
“陈王既然筹办寿宴,想来豫章国也须得有所表示?”我在一旁听着,忽而问道。
“你方才说要拿宁寿县主威胁豫章王,如何威胁?”他饶有兴味地问道,“万一豫章王有那断腕之心,决意攻城呢?”
我说:“但陆氏也不知陈王为何俄然调兵。另有一事,陆班为何笃定陈王不会动手?须知他如果猜错,定百口遭殃,这般不怕死,若不是神仙,那便是早有预感。”
我们脱手就在后日,豫章王不管哪种体例,都须得激发大战。长沙王那边还未清算洁净,他就要转头来对于扬州,豫章国的地盘毕竟也就一郡大小,腹背受敌,实为不智。豫章王不是蠢货,他就算有兼并天下的野心,也不会想不到这些。
“故而此事关头,乃是浔阳营。”他忽而道。
他看了看那布包,唇角抽了抽。
“恰是。”
这话他说过不止千遍,刚才他未开口我就已经晓得了他想说甚么。不过我就喜好他为我操心的模样,心头一荡,伸手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从豫章国解缆,沿彭泽水道,两日可到扬州城。不过沿途有浔阳营扼守,豫章王想要来扬州,必定要先与浔阳营大战。当然,他也能够绕开水道,从陆上过来,但那样费时吃力,并不比走水路更无益。
公子点头:“如此说来,府上是筹算仍按本来计议脱手?”
不过陈王归陈王, 陆氏这账我还须得算上一算。
我说:“自是为了以防万一。当今之势,若豫章王果然兵临城下,我等手上可作威胁的便只要宁寿县主,不挟持她挟持谁?”说罢,我叹口气:“不过你不做也无妨,我知你君子开阔荡,不屑做这等小人之事,故实在不可……”
这话教我很有些不测。豫章王这停顿颇是神速,也不知长沙王能抵挡多久。
我:“……”
“豫章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