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浚这两千人马, 本来是为了做做模样, 给赵王灌一顿迷魂汤, 放松警戒,好让秦王从东面偷袭得逞。但不管如何, 这也是一场大战,要折损很多兵马,光阴拖长,还要耗损很多粮草。而如果谢浚和公子的战略一旦胜利, 便是事半功倍。
第二日一早,谢浚的两千兵马已经分拨结束,筹办开赴。
秦霸道:“子怀成心让你亲身劝降王霄,你见过他么?”
“殿下那里话,”我无辜道,“我非常担忧殿下身材,恨不能陪殿下摆布。”
我将锦筒翻开,只见这恰是天子的秦王圣旨。上面洋洋洒洒,历数赵王等诸侯不臣的罪行,令北军共同秦王, 一道打扫奸佞。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美意有些不风俗,不过既然是他一番美意,自不好推却。我看看他,伸手拿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米糕,放入口中。那香味浓烈,甜而不腻,恰是宫中的味道。
我旋即应下,精力抖擞地走到秦王大帐里。
我此番是去给他卖力的。内心想,他晓得我喜好吃这些,必是想让我卖力做事,才如许奉迎我。
“殿下唤我?”我走上前,行了礼。
谢浚提出此事, 变动甚大, 不过我喜好。
我走畴昔坐下,只听秦王对谢浚道:“前番赵王以北军攻济北王,虽下了数郡,但主帅昏聩,乃至北军折损很多,当下之数,在四万人摆布。”
我说:“十成。”
我点头,道:“又如何?”
“哦……”我哂然笑了笑。
我依着昨夜议定的安排,带着随身物什坐上一辆马车。对于这变动,几个幕僚皆是惊奇,不过秦王和谢浚都没有多解释的意义。
我也坐到马车上,还未走起,冯旦过来,将一只食盒递给我。
另有三日就要到雒阳的时候,谢浚又来找我,说要与我聊一聊。
我正要跟着谢浚分开,秦霸道:“云霓生,你且留下。”
目光对了一下,我哂然,扯起嘴角笑了笑,将车帏放下。
秦王点头,少顷,看向了我。
我只得重新坐回席上。
谢浚道:“雒阳那边传回动静,北军颠末数战,士气委靡。堂堂王师,竟沦为诸侯排挤棋子,将士甚为不满。上个月圣上在扬州临朝以后,北军中另有将士要往扬州跟随圣驾,被赵王获知,搜捕了几百人。我便是得知了此事以后,感觉此事或许有门路,写信奉告元初。元初亦附和,故捎来了这封劝降书。”
只见内里都是昨夜吃的那些宫中小点。
冯旦应下,未几,走进大帐里来,手上却拎着一只食盒。
“嗯。”
“此番子怀身负重担,一起保重。”饯行之时,秦王对谢浚道。
公然奸滑。
我说:“恰是。”
秦王没说话,向内里唤了一声:“冯旦。”
谢浚浅笑,道:“亦祝殿下顺利,臣必不负殿下重托,在雒阳等着殿下。”
谢浚笑了笑:“你公然与元初想到了一处。”说罢,却又拿出一只锦筒, 递给我。
“当然是。”我笃定道。
当然,为了制止有人认出我,我仍然往脸上贴了胡子,看上去就是一个谢浚身边的侍从。
秦王唇角弯了弯,“嗯”一声,随后,对谢浚道:“去吧。”
我想,如果云琦听到这话,不晓得会不会打动。
战事布局,实在根做买卖甚是相像,无人不想用起码的本钱挣得最大的便宜。
我:“……”
秦王翻着舆图,头也不抬:“在那离宫时,冯旦说有人每夜陪护过了子时就会问他要吃的,还问有没有宫中的糕点,不就是你么。”
与其别人比起来,玉鸢明显对此事颇是欢畅,连带看着我的目光也不那么不驯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