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服从。”
他将食盒在案上翻开,拿出一只一只的小盘子,摆在案上。
谢浚提出此事, 变动甚大, 不过我喜好。
我走畴昔坐下,只听秦王对谢浚道:“前番赵王以北军攻济北王,虽下了数郡,但主帅昏聩,乃至北军折损很多,当下之数,在四万人摆布。”
“不承诺也无妨。”我说,“我有一种毒物,人吃下去,腹泻不止,即便不断进食也无济于事,两日内必脱力蕉萃而亡。喂他吃一剂,当可见效。”
“嗯。”
“是么?”
“未曾。”我说,“不过有元初手书,当是无妨。”
我只得重新坐回席上。
我正色道:“我等行事的目标,乃是处理北军之患,王霄虽北军中候,于北军及篡夺雒阳的大事而言,乃不敷万一。且王霄若不肯降,便申明他已无忠义之心,就算本领再好,又留来何用?”
“哦?”我问,“何事?”
我猜想以秦王那样夺目的赌棍, 哪怕离了我他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也定然不会反对。
秦王不觉得然,“就算再忠义的人,也总有变数。”
谢浚带着两千人马,光亮正大地往雒阳而去,浩浩大荡。
秦王又与谢浚商讨行事的细节,一个时候以后,帐外吹出去的风已经透着些微的寒意,二人终究筹议完,谢浚起家辞职。
当然,为了制止有人认出我,我仍然往脸上贴了胡子,看上去就是一个谢浚身边的侍从。
秦王没有辩驳,半晌道:“便如你的意义,但做便是。”
“云霓生,”秦王将我的话打断,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不必跟着孤,甚是欢乐么?”
谢浚浅笑,道:“亦祝殿下顺利,臣必不负殿下重托,在雒阳等着殿下。”
“殿下何事?”我问。
“如何?”谢浚问。
第二日一早,谢浚的两千兵马已经分拨结束,筹办开赴。
只见那都是些精美的小点,皆雒阳宫中款式,自从前次在秦王的马车里吃过,我就再也没有尝到。
秦王:“……”
秦王翻着舆图,头也不抬:“在那离宫时,冯旦说有人每夜陪护过了子时就会问他要吃的,还问有没有宫中的糕点,不就是你么。”
我说:“恰是。”
“此番子怀身负重担,一起保重。”饯行之时,秦王对谢浚道。
“这是大王叮咛我交给姊姊的。”冯旦说。
我拿起一块蜜糕塞进嘴里,心中了然。
我浅笑:“甚好。”
秦王的目光通俗,不知在想甚么。
我讶然,待他拜别,翻开食盒。
鼓角吹起,谢浚拜别了秦王,朝坐骑走去。
“霓生,”他说,“到了雒阳以后,你筹算如何行事?”
“此计甚好。元初与我说过,王霄其人,虽办事油滑,但乃忠义之人。北军乃精锐,若可将北军光复,其用处比雒阳还大。”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美意有些不风俗,不过既然是他一番美意,自不好推却。我看看他,伸手拿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米糕,放入口中。那香味浓烈,甜而不腻,恰是宫中的味道。
合法我担忧他会不会不要脸地说“既然如此,你还是随孤上路吧”之类的话,他却将唇角弯了弯,道:“吃吧,另有几块,都吃完。”
回到营帐里没多久,冯旦来唤我,说秦王有请。
与其别人比起来,玉鸢明显对此事颇是欢畅,连带看着我的目光也不那么不驯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