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檀郎 > 2.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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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了然,眉头凝起:“如此启事,弟竟未曾听闻。”说罢,他想了想,道,“不过既无人见过璇玑先生,这谶言或许是传闻,不过无中生有。”

我了然。他越是摆出这副不在乎的模样,实在便越是上心。

“公子出去么?”我岔开话,道,“新安侯园中有鹤,可闻歌起舞,我方才来时,听仆人正聘请来宾去鹤园。”

“那么司空与谢公子一样,也不过是听人说说罢了。”我说。

人总有比较之心,公子对谢浚一贯猎奇。我晓得他书房里收着几幅字,都是谢浚亲手所书。

我又反问:“如此说来,璇玑先生甚少露面,秦王在那之前也未曾见过,又安知他见的就是璇玑先生?”

“公子信么?”我不答反问。

我没说话,内心策画着如何早点把公子哄回家。

对此,我非常不觉得然。

当然,这主如果因为我奉告过他,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无事聚在一起就爱会商些隐私之事,比如,哪位仆人如厕从不关门,哪位仆人的尊臀如何形状。

“公子何出此言。”我说,“公子志在千里,乃凡人所不及。”

公子想了想,却道:“万一那是真的璇玑先生,谶言也是真的呢?”

谢浚笑了笑:“璇玑先生名震天下,可惜踪迹难寻,现身之期亦不定,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那年我听闻他在会稽山中作谶,便想去看看那究竟是多么人物。可惜遍寻不见,非常遗憾。”

谢浚将茶盏接过,往上面轻吹一口气。

“此乃天罚!”另一人不无豪放地说:“叛贼竟敢杀我刺史,现在伏法,罪有应得。”

这个题目也是有且只要一个答案。

公子闻言,仿佛来了精力,非常当真地思考了一会。

谢浚看着公子,暴露浅笑,“岂敢健忘。”说罢,与公子见礼,“多年不见,元初别来无恙?”

当然,就算到时候桓府不让我赎身也无妨。我未曾黥面,逃出去,谁也不晓得我是奴婢。

“搔杖乃南北通用。”我说,“出门在外,不免风吹日晒藏污纳垢,身上瘙痒不得解,搔杖便离不到手了。”

这般雅集,自是少不了清谈。坐下不久,就有人抛出了谈端。

我曾经托人探听过,祖父在淮南的田庄仍在官府手中。这些年,托公子的福,我攒了很多财帛。我留意着时价,比及公子结婚的时候,我应当能攒够赎身和买地的钱,把祖父的田宅拿到手,重新过上他但愿我过的日子。

果不其然,落日西下,来宾散尽,公子和谢浚仍留在亭中。二人公然聊得投机,以兄弟相称。目睹着天气要暗了,公子也迟迟不提分开的事,还让我在中间烹茶。

鹤园中最受谛视标,不是鹤舞,也不是城阳王,而是同坐一席的公子与谢浚。不竭有人走过来见礼,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困得水泄不通。

我正侍营私子喝茶,青玄从门外出去。

“大小都有。”我说,“比如行走之事。公子筹算带多少川资?多少车马?多少侍从?”

我点头,掰动手指算给他看:“公子出门在外,每日三餐及起居诸事,总要有人顾问;且还要防备碰到凶贼悍匪,六七个侍从须得带上。出了京畿,途中多是郊野,若无处投宿便要露宿,所用的被褥毡帐须得备好;青云骢每日要以精料及上好的草料饲喂,若无以供应便要孱羸抱病,故而饲料也要带上些……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另有二物,公子须得留意预备。”

公子道:“传闻璇玑先生每回现身,必有一白鹤飞至雒阳凌霄观,回旋三圈,降于露台,长唳之声城中皆闻。鹤足上系有一锦囊,内有帛书,写着璇玑先生将于何时何地作谶。而他常常现身,总着一身白鹤羽衣,也有人叫他白鹤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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