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为何?”
“你真筹算留在此处?”他问。
王霄道:“赵王本来筹算与谢长史缔盟以后,便打击河间王。这些日子,诸侯兵马都在备战,攻城用的投石车做了很多。”
“恰是。”我说。
说罢, 他将手一挥, 军士押着一干人质来到。即使隔得远, 我也能听到敌军阵中倏而一阵哗然。
我看着这景象,也颇是出乎料想。
“王世子!”龚远道, “认得这是谁么!”
我看着他,未几,又看向他身后的龚远等世人。
到了东面城墙下,只见公然,那墙身上裂了一个缺口,约有两丈来宽。向下延长,几近到了底。
“将军这是做甚?”我问道。
我也一礼:“谢将军成全。”
先前商讨之时,王霄和谢浚都感觉这些诸侯兵马就算不肯退兵决意攻城,也须在这些诸侯的性命面前三思,能让我等迟延些时候。不料,这赵王世子竟如此狠绝,要将父母妻儿的性命都拿去祭旗,一点余地不留,真教人叹为观止。
他说罢,不紧不慢地号召侍从备马,说要到城中去巡查。
“东面?”世人皆神采一变。
“将军!”一个侍从仓促跑来,说,“东面的城墙,被落石砸塌下了一块!”
只见他们也一脸刚毅,对王霄所言全无贰言。
我点头:“我说过,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我说:“将来是将来,当下是当下。秦王还未得天下,元初怎好弃这些弟兄不顾?且元月朔贯不弃同袍,坦开阔荡,长史怎好说是为了固威?”
我讶然:“你不回宫里去?”
“霓生,”谢浚道,“你说过,要助秦王得天下。”
“北军既是王师,秦王得天下以后,自也要归服秦王。”谢浚道,“此事迟早要有,你在北军中为元初固威,只怕于将来而言并非善事。”
畴前雒阳承常日久,无大战之忧,且这东城内住的又大多是平头百姓,不会毛病很多观瞻。朝廷左思右想,毕竟没有动手去做。而厥后几度乱起,朝廷财力匮乏,自保尚且不及,更得空去管这城墙。
龚远正待再说,我打断道:“我有一法,可助退兵。”
心底不由感慨,不愧是公子旧部,这些人的确跟他一样断念眼……
两边你来我往打了半日,固然诸侯那边的伤亡更大,但北军也未曾讨得甚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