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城中的军士早已经将先前守城留下的狼籍清理开,但仍能看出方才恶战的陈迹。那些投进城来的石块堆在路边,被砸的残破的城墙,以及城墙下毁得七零八落的民居,无一不教人看了揪心。
这些人明显跪得发自肺腑,太极殿前,呼声震天。另有人似大彻大悟普通,口中喊着圣上,痛哭流涕,当真动情。
秦王未予置评,又对谢浚道:“这些民人被砸坏了房屋,夜里只怕无处可去。”
秦霸道:“将军此言差矣,若非将军智勇无双,孤这雄师就算走得再快,也不成在一日以内夺城。此战,乃将军及北军之功,还望将军莫再过谦。”
一个个火球居高临下,飞过护城河,或砸到了澎湃而来的人群里,或砸在那些庞大的投石车上,瞬息之间,便扑灭一片。
我再度登上残破的城头瞭望,只见新来的兵马似潮流普通,从天涯涌来。黑鸦鸦的,但涓滴不显混乱,阵列划一,旗号顶风鼓励。
见此景象,雒阳城中的北军自是大受鼓励,只听鼓角齐鸣,城前吊桥放下,王霄亲身领兵冲出城去,与秦王的兵马前后夹攻。
“臣胡涂,不识真龙!臣愿归降!”他大声道,“吾皇万岁千万岁!”
秦王进入太极宫的时候,那场面当真是壮观。
辽东兵马虽远道而来,却全无疲态,相接以后,即如利刃普通突入敌阵,将敌军豆割隔来。
“哦?”秦王讶然,看向我。
只要谢浚,仍面带安静的浅笑,仿佛全然在料想当中。
秦王摆出这架式,不过是想表白他是作为大司顿时将军,为天子出征。而他麾下带领的这支兵马,乃是名正言顺的王师。
能被公子的旧部们尊崇,我颇是对劲。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我谦恭道:“将军过誉。”
敌军也已经发觉,明显惶恐失措了一番,鼓号声混乱,攻城这边也不管了,纷繁掉头。邻近相接,方才将阵形整得像样些,迎战秦王。
秦霸道:“皇兄何出此言。圣上说过,只要故意归降,可既往不咎。皇兄乃圣上叔祖,虽犯下大错,却仍有打扫东平王兵变之功,二者相抵,自可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