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当年是当年。元初,以你所见,若曹叔为了复国宁肯玉碎不为瓦全,必私心极重。如许的人,可做获得明光道中大家恋慕?”
我将近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公子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恰是。”我说,“你感觉不当?”
当然,这些舆图都是从别人丁中问得,天然粗糙得很,指向未曾错便已经是大善。
公子眉梢微抬,半晌,道:“是宁寿县主?”
“海盐那边如何了?”我问,“盐场顺利么?”
我说:“我不晓得,但我感觉他愿。”
我脸上发烫, 却有些啼笑皆非, 道:“你怎每次都这么问?”
桓瓖一愣,看向我。
我点头。
桓瓖不屑地持续道:“谁要看你这院子。”说罢,他将面前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金,看着我和公子含混一笑,起家拜别。
我眨眨眼:“我若说不想你呢?”
提及将来的事,我的心不由畅快起来。看着那一张张舆图,思路如一只展翅的鸟儿,高飞了望,遐想无穷。
公子嘲笑:“我可未曾说过甚么五不娶。”
这也是我要跟他筹议的事。
“表公子从凉州带来的五千兵马,现在还在扬州?”我问。
“哦?”公子道,“如何帮?”
我笑笑,搂着他的脖子,也往他唇上吻上去。
“恰是。”公子道。
他也走到榻前,在案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在桓瓖面前。
桓瓖不耐烦:“不喜好便是不喜好,你若感觉好,你怎不娶?”
我点头,苦笑:“你看,明光道虽不与山贼匪贼合流,但迩来其行事之重,仍在于杀富济贫,以赋税为首要。对于有志天下之人而言,这并非悠长之计。”
“想啊。”公子道。
他倏而搂紧我,不让我松开。潮湿的热气将我和他胶葛,他热烈地吻着我的唇,酥酥麻麻……
畴前,我和他曾经筹议过将来的去处。他说天下之大乃无穷无尽,我们可选一处安身,也可追随清闲游中说的那些异物奇景,驰骋四海。
我点头,又细心翻看,只觉欣喜不已。
这是我和公子早已商定的计议。
“你不知么?”桓瓖道,“我与霓生说过了,我暂住你府上。”
南边除了剽国以外,另有交州、朱崖州、夷州;北方过了漠南和漠北,有当年霍去病曾去过的北海;东边过了乐浪,是委奴国;而西边出了西域,则是大名鼎鼎的身毒和大秦。
那声音震着在耳朵里,撞在心上, 我望着他,抿唇笑起来,没再说话。
“怎讲?”公子道,“曹先生一心复国,恐怕当年你祖父亦是看破了此处,方与他分道扬镳。”
我看着他出了门,对公子道:“你收留他,昌邑侯府上可会不欢畅?”
“不会。”公子道,“他们谢我还来不及,子泉若又似畴前普通跑得不见人,他们更加难。”
公子弯弯唇角,看看我,松开手。
见我看着他, 公子亦笑, 声音轻而好听。
我说:“我筹算去明光道一趟,见一见曹叔。”
我心花怒放。
“有多想?”我仍不满足, 道,“但是想我想得日夜难安,特地从扬州返来见我?”
我想了想道:“这四周八方,虽都有人踏足,可毕竟不过是别人说的,真真假假,你我皆不成知。不若你我本身去看,目睹为实,还可亲手绘出舆图来,记叙风土,也好教先人晓得化外之境究竟是如何模样。”
我马上道:“我未曾说。”
我摇点头,猎奇地看着舆图。只见那剽国果然非常偏僻,过了宁州,还要往南走,乃在永昌西南三千里以外。图上另有记叙,说那边水草丰美,虽民人远异于中原,但城中富庶,异域商旅来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