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道：“这些兵马都是公主招来的，当问公主才是。”
她想得的确长远，若我真是为了让公子位极人臣，听得如许的话，不会不动心。
我说：“此事你不必担忧，给我一万兵马，我自会将关城攻破。”
成皋关为拱卫雒阳而设，向来天下大乱，东边想要攻取雒阳，必然要超出成皋关。故而关城东面修得更加坚毅，依托两侧崖壁，万夫莫开。
桓瓖一惊, 忙要拦到面前。
“他是我的儿子！”大长公主似颇不甘心，不顾桓瓖禁止，追在前面持续道，“我断不会答应元初跟你在一起！”
大长公主淡淡地笑了笑。
“桓侍中攻打成皋关？”她神采焦心，“当下如何，细细说来！”
“我若要发落公主，当下来找到公主的，便是司马敛。”我说，
三万对十万，凶恶不言而喻。
“依公主之意，我该如何帮桓氏？”我问。
“将桓氏与诸侯抛清。”大长公主直截了当道，“便如我方才所言，桓氏从未暗害秦王之心，统统都是诸侯的狡计。”
“哦？”大长公主道，“如此说来，你是为庇护我而来？”
“如公主所言，”我说，“当初我被蒋亢拘押，几乎为他所害，亦与公主无干？”
这倒是桓氏精华，我心中嗤一声，正待再说话，俄然，军士来报：“女君！沛王的阵中乱了，仿佛是成皋关出了大事！”
朝着我们的恰是东面。不过在我看来，这并无甚么要紧。只要将一面叩开，关城天然崩溃。
“我晓得你恨我，”她说，“你早想着像本日这般将我发落，是么？”
正要前行，我的缰绳俄然被拉住。
我从未想到我在大长公主眼里竟是这么有本领，的确受宠若惊。
我看着她, 并不料外。
我不为所动, 道：“既如此，还请公主随我分开。”
简短的相叙以后，曹麟皱眉道：“我也听闻了元初之事，派人抵近刺探。这关城建在两山之间，东面比西面更加坚毅，只怕我等就算要帮元初，也难有停顿。”
我讶然。
我想，大长公主约莫是晓得秦王不会放过桓氏，被逼得急疯了，竟想让我来讲这些诨话。
“我是为了元初。”我声音安静，道，“公主做下了很多事，莫不筹算有个交代？”
“我随你去！”他神采当真，“我晓得汝南王和濮阳王如何防备，可帮你一把！”
在见到大长公主之前，我曾假想过她会说些甚么，或慷慨激昂或愿赌伏输。不料，事已至此，她站在我的面前，竟能翻脸不认账。
大长公主看着我，忽而笑了起来。
我不置可否：“不知我若帮了桓氏，又有何好处？”
我只觉气极反笑。
大长公主目光定定，面色煞白。
“去为大长公主牵马来。”我转头向军士叮咛道，说罢，回身朝坐骑走去。
大长公主却将他止住, 看着我，神采还是平静。
“其间正逢晚春，僧院中合法景色绝佳之时。”她四下里望了望，道, “想当年, 我到其间礼佛, 你亦随元初在此赏春。现在你一起赶来, 想必是累了，不若随我到室中饮一杯茶再走，如何？”
她是个聪明人, 能屈能伸。她当下带着桓瓖和几个侍从，不是我这几百人的敌手，对抗下去，对她毫无好处，如许的事她向来不会做向来不会做。
成皋关乃雒阳四关之一，关城修得非常弘大，将汝南王和濮阳王的十万兵马收留此中乃绰绰不足。不过再坚毅的城池，也有其缺点。于成皋关而言，最大的缺点便是东边比西边修得弱。
“你要本身去？”桓瓖闻得我与吕稷商讨的话语，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