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内侍派人送你。”公子道。
那几只箱子仍在原地,我敏捷将各个翻开,检察一遍,皆无缺无损。
“莫杀我……莫杀我……”她要求道,“求求你们……”
微小的月光堪堪照进半边巷子,我望去,出乎料想,除了曹叔和曹麟二人,另有好些人也在,一眼看去,足有三十余人。
我说:“路上有些事担搁了,故而来迟。”
公子道:“你那日就说要去寻药,还未好?”
宫城中的事,虽仍未涉及出雒阳城内,但很多人亦被惊扰。
雒阳城中仍然戒严,但街上看不到一个巡查的军士。在运营中,诸城门校尉要么策反,要么捕杀,现在看来,行事顺利。
我心中悄悄吃了一惊。
我没工夫管她,道:“走。”
据桓瓖说, 太子命令攻打司马门以后, 平原王率兵来禁止。而太子暴毙后, 也是平原王将荀谅击溃, 俘获了多量降兵。
司马祥部下的军士吵吵嚷嚷,四周驰驱,堵在各处门外的人已经得了信,也动起手来。
“若想活命,便莫出声。”他对伏姬道,“若不顺服,你性命难保。”
遵循我的发起,这些人都是京兆府士卒的打扮,曹麟和另两小我是什长,而曹叔则是府吏。曹叔的长相本就有一股书卷之气,一番打扮以后,更是官威实足,毫无马脚。
我心想,曹叔不愧跟了祖父很多年,偷鸡摸狗的本领学得比我更胜一筹。我只发起去偷京兆府库中的士卒衣服,不料他连府吏的腰牌都偷了。
我望着公子,仍皱着眉头,似在忍耐不适,又暴露不舍之态。
我下了马,往荀府门前窥觑。只见人影绰绰,军士举着火把,将府内府外照得透明。荀府内也有府兵,大门紧闭,与府外的兵马对峙。有人在墙内大声痛骂,说荀尚是辅弼太子的重臣,是太傅,对天子忠心耿耿,诛杀他的皇后、谢氏、梁王等人都是乱臣贼子如此。
“恰是。”桓瓖道。
我一起沿着宫道驰出,未多时,便出了皇城。
我擦了把汗,晓得梁王还未脱手,本身来得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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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门乃同往内宫重地流派,如何对付了事?令北军再增派一千人过来,彻夜这些碎石烂瓦, 定要清理洁净。”他说。
城头上的确是平原王。
我认出来,这恰是阿谁暂住在藏书阁里的伏姬。
我吃了一惊,看向曹叔,他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晓得。
我忙道:“不必,回宫还要好久,我骑马归去便是。”说罢,我向公子和桓瓖一礼,回身而去。
“宫城已无事,我稍后便到太极宫去。”公子道。
守在门外的军士瞥见我们,神采严峻地拿起兵器,喝令我们止步。
现在宫中的事已经安定,我不必再担忧公子的性命之虞,便该考虑本身的事了。
曹叔道:“必不至如此。”
我和曹叔父子到前门检察,曹麟皱皱眉,道:“这荀府中的人倒是忍得,只是这般下去倒像是要服软,乱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公子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平原王一笑,道:“宫中之事, 何时传得慢过?我稍后便领兵入内宫, 搜捕那些贼人, 为太后压惊。”
我晓得路如何走,进门以后,即望着藏书阁的方向飞奔而去。这般大乱以内必有劫夺,那藏书阁里虽无甚财物,但如果有不长眼的人放一把火,我便功亏一篑。
曹麟愣了愣,忙止住拉扯她的人,半晌,看向我。
我心想都易了容,另有甚好怕。不过曹麟既然考虑至此,自有他的事理。
曹叔倒是毫有害怕,上前大声道:“我乃京兆府司马李振!奉赵府尹之命,前来助东夷校尉缉捕荀党!”说罢,亮出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