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去把药备齐,拿来给我,越快越好。”
公子一脸淡然:“不知,或许是昨夜打斗划的。”
沈延和杨氏在房中看了好一会,终是坐不住,又带上沈嫄等一干人,去城中供奉太上道君和黄老的庙宫中祭拜哀告。
沈冲的病情反几次复,烧退了又来,但人始终未曾复苏。他的衣裳老是没多久就会汗湿,我须得经常给他换衣服,喂水,换下额头的巾帕。
“晓得了,快涂。”公子终究不耐烦道。
“白日无事之时,我小睡了些时候。”我说。
我说:“然道君亦另有言,说公子非同凡人,自有其造化,若其执意弃世,亦射中统统,凡人不成违逆。”
抬开端,正赶上公子的目光。他谛视着我,与我离得很近,倚在凭几上,很有几分慵懒之态。
“府上既信神巫,我等也没法。时运之事非太医署可为,还请自求多福。”他说罢,摇着头分开。
“太上道君公然如此说?”他喜出望外,冲动道。
有了这药,沈延佳耦如同将要溺毙之人抓到了一根树枝,重新抖擞起来。
杨氏念了声道,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喃喃叨叨。
沈延看着沈冲,好一会,点头:“自是如此。”
我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我说:“荀尚暗害圣上,太子闯司马门乃为援助奸党,而谢蕴禁止,则是为了除奸护驾。”
“皇太孙如何了?”我一边将药和软布放好,一边问。
自从被我带进科学,沈延和杨氏有了依托,在沈冲病榻前待的风景还不如在神像前久。繁忙了整日,入夜以后,他们又来看望一阵,终究支撑不住,安息去了。惠风等贴身侍婢亦整夜整日未曾阖眼,又是跟着沈延佳耦拜神,又是在沈冲房里忙前忙后,此时亦支撑不住,在外间睡得沉沉。
我神采严厉,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
公子看着沈冲,低低道:“他会醒来么?”
惠风规复奕奕神采,点头:“你放心。”她说罢,将药方收在袖中,仓促而去。
待得弄完,我又看了看,感觉无妨了,方将他的手放下。
公子由着我玩弄,没有言语。
“好了。”我说。
沈冲虽无知无觉,身量却比公子当年要大上很多,我在两个男仆的帮部下,才把药喂完。固然气候已经转冷,但做完统统,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