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我但愿她持续驳斥我，以为我嘴硬奸刁，实则对她的宝贝儿子图谋不轨，然后打心底想把我赶走。
“我未曾去那边……”我暴露躲闪之色。
我讶然，道：“不知殿下何事呼唤？”
平原王莞尔：“有甚不敢。畴前元初入宫时，我便常见你，也算识得。你到了我跟前，亦可似在元初跟前普通，不必拘礼。”
固然他开出的前提甚为诱人。每当想起, 我都不由地心底发痒。
长公主道：“算一算又何妨，那是你表舅母，你便如此鄙吝？”
“自是再三包管。”长公主嘲笑，“只怕她父女二人也不会全信，到时定然还要留些退路。”
我笑了笑：“奴婢自有体例。”
沈冲道：“快了，再将养两日便会归去。”
“元初对你甚为在乎。”路上，长公主忽而道。
“不知先帝如何得了太子之位？”
长公主讶然，道：“确有。高祖德配镇静后只要一子，便是嫡长晋怀王，他在高祖称帝之前便已归天，而后，皇后亦薨。高祖一向未再立后，便是因为在太子人选上盘桓不定，悬而不决。”
我说：“如公主所言，不管公主冒然与否，董贵嫔必不会马上表态，故而此事须缓而图之，不成操之过急。奴婢听闻，董贵嫔宫中长年供奉一个灵位，可有其事？”
我说：“奴婢曾闻，董贵嫔当年在宫中甚为受宠，连袁太后也要谦逊三分？”
我问：“公主如何答复？”
“也不是，只是不好说。”
我暴露犹疑之色，不由地瞥向公子。只见他正与旁人说着话，并未曾看向这边。
“哦？”平原王仿佛很感兴趣，“画了甚么？”
这不是功德，须得治一治。
长公主缓缓点头，半晌，叹了口气：“霓生，我想，还是须得去见一见董贵嫔。”
公子亦浅笑，道：“殿下谬赞。”
长公主点头：“恰是。那是庐陵王之位。”
“如此，我晓得了。”平原霸道，“云霓生，你下去吧，来日我若想起别事，再找你来叙。”
公子道：“我也去。”
这也难怪，祖父说过，天下的赌徒都差未几是普通德行，只要让他们信赖有捷径能获得大利，他们就会毫不踌躇地掏钱。
不过贵胄们就算吃苦，也自有端方。如青玄所言，这宴席看上去像是为平原王办的。酒过三巡以后，来宾们各自走动，扳话喝酒。而身边最热烈的不是公子，而是平原王。这般聚宴无甚端方，几近统统人都成心偶然地到了他身边来，坐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又道：“奴婢听闻，当年高祖即位之时，属意的太子人选并非先帝，可有其事？”
“董贵嫔既曾与袁后争锋，想来当年亦曾是心高气傲之人。”
我忙道：“奴婢不敢。”
我心底点头，死了个儿子，恩典便说断就断，先帝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不过这董贵嫔倒是识时务，晓得进退之道，也算活得明白。
我浅笑，道：“公主出面，自是无人可拒。”
隔日以后的夜里，董贵嫔殿阁边的一棵老树被风吹断了枝干，将屋檐压塌了一角。
我眨眨眼，小声说：“如厕……”
“可先帝过后，董贵嫔还是本来封号。若按往例，董贵嫔曾育有皇子，又有一皇子在她名下收养，当封太嫔。可她却还是本来封号，不知何故？”
就在公子入朝的前一日，董贵嫔宫中传来动静，说她头疼病又犯了，夜不能寐。太后仍旧将长公主派去看望，长公主没有怠慢，当日即又带着些宝贵的补品进了宫城，往董贵嫔宫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