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甚么何意,便是字面之意。”他说着,见公子他们已经说完了话,正在作揖道别,道,“我方才所言,你莫忘了。”说罢,自往堂上而去。
“如何帮手?”
我笑了笑:“我晓得。”说罢,坐到马车上,打马低叱一声,往雒阳的方向赶去。
不过这也只是暂定, 公子、沈冲和范景道分歧以为, 现在朝廷局势未稳, 变数颇多, 还须待统统定下才好定夺。故而二人且留在这田庄中为好,待得局势了然再行商讨。
我说:“此乃天意所示,如此一来,梁王脱手亦乃定局。只是他不成再拖,不然皇后如果因慎思宫之事被逼急了先动手,大事要乱。”
沈冲点头,与公子及范景道一道入内。
“殿下要奴婢到身边来做甚?”我问,“奴婢人向来服侍不好。”
路上,我仍然留意了街上的人议论之事,路过一处闲人堆积的街口时,我用心将马车停下,在路边拴了,假装去一处热烈的茶棚里买烧饼。只听内里的人正说得鼓起,仔谛听来,倒是慎思宫之事。
“有甚好笑。”见我神采,皇太孙蓦地有些不欢畅。
我素知秦王甚有本领,但一向感觉不过尔尔,现在这不测之举,倒是让我不得不将他重新核阅。
我放下心来,给了店东人两个钱,拿着烧饼走开。
“另有一事。”长公主道,“今晨,都安乡侯董禄那边也来了动静,说秦王率兵五万,已在路上,不日可到雒阳。”
“哦?”固然此事在我料想当中,但乍一听到,还是有些惊奇。
皇太孙看着我,目光倏而一闪。
我愣了愣,忍俊不由。
“我方才说的是帮手。”皇太孙道。
太子妃和皇太孙的去处既定下, 商讨后续之事便轻易了很多。
长公主叹口气,道:“我忧心的就是此事。圣上服药以后,确切有了转机,可规复迟缓,连蔡太医亦没法说清今后会如何。就算他可规复安康,若不得及时,恐怕亦只要下策……”长公主说着,神采深深忧愁,靠在凭几上,闭目揉着额角,“秦王一旦入宫,岂会留圣上。”
“便是你那些翻墙下药之术。你昨夜来去如风,行事全然神出鬼没,我当时便想,将来定要学到。”皇太孙道。
“已至濮阳。”长公主道。
我没有跟上,对公子道:“公子,我驾这车马自回雒阳去。”
老余笑笑,道:“他们得了公子的酒肉,又有暖房憩息,偷懒还来不及,怎会来问?”
长公主道:“如你所言,皇后真的杀了太子妃和皇太孙。”说罢,她嘲笑,“这个蠢妇。”
可惜我亦诸事缠身,不得去帮手。庞逢的那些家奴虽罪过恶相,但看身形和与路人抵触时的行动,当是霸道居多,打斗一定了得。但庞逢是养有死士的人,那些人倒是有些工夫,如果藏着此中,只怕不好对于。前次跟曹叔见面时,我与他说过此事,他当有所防备,只是成果如何却不知。
诸事议定以后,公子和沈冲也不再逗留,向太子妃与皇太孙请辞。
等了等,公然,长公主展开眼,看着我:“霓生,你到太极宫去。”
这天然是真相,当初议定下策之时,我就已经与长公主言明,让她早做弃取。
“你教我本领。”
“你既然可为元初与逸之帮手,圣上面前当亦可有些用处。”她说,“虽圣上乃天子,其命有定命,不为凡人摆布。然现在已是危急之时,你既有通天之能,想来亦可为平凡人不成为之事。”
我又问:“不知豫章王那边如何?”
公子和沈冲那些端庄的车驾,都在淮阴侯在雒水边上的一处别苑里。他财产浩繁,这是前两年修的一处园子,可观水景,夏季时亦可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