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无法,但我却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感觉好笑,停不下来。
我忙将那锦帕捂着嘴,咳了好一会,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
“对。”我好不轻易收住,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睛,替他将褥子捂好,道,“公子说得都对。”
我晓得他大抵又在这事上嗅到了跟我有关的味道,只得作无辜状,催促道:“公子,这听上去干系严峻,公子还是快快畴昔才是。”
公子道:“便是睡?”
“公子, 我那风寒早好了。”我说着,尽力地疏忽他手心温热的触感。
他也看着我。
我点头,毫无惭愧:“长公主让我来辅弼圣上,当年我辅弼公子的时候就是这么辅弼的。”
我应一声,正要起来, 公子道:“方才但是你打了喷嚏?”
公子道:“我与逸之说过此事,他愿借我。散骑省的俸禄不差,过得不久我便可还上。”
我:“……”
“皇后如何了?”公子紧问。
梁王亲身来到驻在明秀宫四周的北虎帐中,拿出一份太后的圣旨,对三部司马道:“皇太孙遭中宫谗谄,今无罪而受诛于慎思宫!太后令我等入废中宫。汝等皆当从命,赐爵关中侯。不从,诛三族!”
“而后呢?”他又问。
桓瓖问:“为何?”
我一口水还未咽下去,听得这话,几近呛了出来。
我:“……”
我愣了愣。
我将榻上的褥子拉起,盖在他身上。
公子一脸理所当然:“你方才睡时,我陪了你好久,现在自当要轮到你。”
我怔住。
我心中不由赞叹,好个皇后,竟能算到这一步,倒是有先见之明。
“这怎是胡说?”公子道,“且这些甚么命理之论,不就是你教的?”
“穿上。”他说,“这殿中虽有炭火,可若不留意, 最是轻易着凉。”
公子看着我,亦笑,却反问:“我说得不对?”
“多余的人不必。”公子道,“有你便是了。”
右卫将军许秀随即带头照应,而梁王的三个儿子早已以高官厚禄为承诺,皋牢了北军中的多量将官,这些人亦跟着许秀鼓噪,未几,世人皆顺服于梁王。
心中倏而“砰砰”地跳了起来。
“可公子的主子如何办?”我说,“公子常日用惯的人,若长公主和主公不肯放,公子也带不走。”
可还没走两步,火线忽而传来一个悄悄的声音:“元初表兄。”
内侍道:“豫章王奉太后诏令,率五千兵马入宫勤王。”
“另有吃。”我从中间的案上拿起水杯,抿一口,道,“他们又不准我触碰圣上,我能做的难道就是这两样。”说着,我忽而想起些不对来,道,“我说不准人打搅,宫正怎将公子放了出去?”
他说得对,这些大话的确就是我教的。公子真乃人才,别人上我的当都是上了就算了,唯有他还晓得举一反三,倒打一耙。
公子一笑,不紧不慢:“你最为人晓得的功劳,不就是辅弼了我?”他伸了伸肢体,神采有几分慵懒,“我说我与你命数符合,凑在一处,法力更强。”
公子暴露对劲之色,目光熠熠。
我面不改色,又问:“外头可有动静?”
公子见我没有辩驳,唇边弯起淡淡的笑,半晌,将隐枕放下,半躺在上面。
梁王的确没有久等。
我一愣,面上倏而热起来。
桓瓖了然。
“这由不得你说。”公子不觉得然, “你连本身是不是发热都全无知觉。”
我和公子皆骇怪:“怎会跑了?”
“我睡一睡也可。”他说,“不过你要陪着我。”
公子和桓瓖即看向我,神采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