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前一步,知彼便后退一步。
李氏君脸上的冲动是难掩的,见知彼应了,他又道:“跟我回了忘川,就是我的人了,你可要想好。”
柳近本想上前安抚她,安知她竟号令般的说了句:“全翻开,数数死了多少人。”
知彼早用灵力捂开口鼻,以是,这臭气熏天的味道她闻不到。
柳近赶快畴昔,亦不担搁。他是探官,专门措置这些诡异事儿的,在检尸这方面,他柳近的确更有经历。
他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按理说知彼也该不再绷着了,令柳近千万没想到的是,她竟不紧不慢的蹲下,察看缸内头颅大小,以及死因。
说来,李氏君真的有些可爱,清楚在明睐城那日,他踌躇了,申明他多少介怀怀蛊之事,哪怕厥后,喜好大于洁癖,也难袒护他在知彼心内落下的伤害,现在又以她的同门威胁她,这……
柳近行动利落,上前去将残剩的缸盖一个个周开,一个,两个,三个……
他才进门,便听知彼道:“柳探官你来瞧瞧。”
这头颅上的双眼是睁着的,黑瞳扩大,盯着火线,头发狼藉,而缸内还爬出臭鼠,在喧闹的夜下收回“吱吱吱”的叫声。
他掌心赋了灵力,一只手朝缸上用力,将一头颅拖出,而这浸泡在血水中的头颅远比他设想的还要可怖。
这话竟说的柳近噎住了,他不语,蹲下身子将目光落在头颅上。
话到这儿,柳近没再说下去,知彼亦沉默着。
思虑很久,柳近还是筹算把藏在内心的话说出口:“知彼前辈,您说您一个女人家,服个软又能如何,哪怕您说一句帮帮您,天庭地府无人会袖手旁观。这些人惨死,头颅浸血,本就没法投胎,与您何干?您毕竟是个女人,再强势也难掩心头脆弱,不必死撑着,想哭就哭吧,过后我当没见过。”
“说不准,看我表情。”李氏君应着。
不知为何,柳近有种预感,知彼再也不会谅解李氏君了,哪怕她跟李氏君回忘川,在忘川住下,她也只当李氏君是陌生人。
“应了。”李氏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