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官兵指着火线,说道:“许郎中,前面就是兴化府,戚继光大人的帅帐就在平海卫的城外,您老再担待一会,顿时就到了,戚大人给您拂尘,到了帅营,再往前,就是戚大人的卫队庇护您了,您便能够放心赶路了。”
灵儿浅笑着对张岳点了点头。
右佥都御史、福建巡抚谭纶命副总兵官戚继光回闽,以戚家军为中路军,直捣倭贼大本营平海卫,又调福建总兵官俞大猷率海军为右路,刘显率左路军侧翼海上迂回,扼守海口,对倭寇实施重围。
张岳看许仪后父子,似曾了解,到了许仪后跟前,问道:“你熟谙我?”
许仪后无法地摇了点头,
灵儿撅着嘴问道:“戚大人那儿有车给我们坐吗?”
灵儿把水牛拴在门口,回身做了个鬼脸,进屋拿起笔墨纸砚,说道:“爹,我该到私塾等去先生了。”
里正一脸的惊诧,叹道:“哎呀,吓死我了,看你们这态势,还觉得要缉捕许郎中呢。”
“小孩子就是多事,你不怕碰到倭寇吗?”一个官兵喝道。
灵儿眸子一转看了一眼诸将,便又解释道:“爹爹还记得那年在日本国,你救活了一个琉球国的军人,他住在我们家里,是他教我的,叫琉球手(中国的唐手,经琉球人演进后传播到日本,是白手道的前身),当时候,怕日本小孩欺负我,就练熟了,直到宗擎师父教我武功,有了些力量,才晓得这琉球手可真好使。”
许仪后和灵儿父子上马,在一群官兵的引领下,出了村口,走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不断地转头和村民们招手。
张岳答道:“也好,随我过来。”
张岳出了大营,在一个官兵的引领下去见许氏父子。
灵儿看着一脸惊诧的父亲,答道:“爹爹有所不知,我每天凌晨在清泉山上放牛,都会碰到南少林的一群武僧练武,我就跟着练,少林宗擎师父看我有这天赋,就收了我这个门徒,我想爹爹每天让我读诗书礼节,如果能再有点武功,将来才好报效国度呀。”
“老儿晓得大人有难,故此请见,或许能帮得上大人。”许仪后说道。
张岳面带愁闷地答道:“平海卫防卫森严,我们的探子,不管如何进不了城,怕会是一场恶战。”
官兵和许仪后还在谈天,只见不远处的山坳里,灵儿接过少妇的一个包裹和折扇,深深地鞠了一躬,便飞奔返来。
“回大人,标兵官(窥伺兵卖力人)已报,摆布两路水军本日便可完成设防。”张岳说道。
大个子侍卫仿佛刚缓过神来,问道:“你这甚么工夫?”
张岳无法地看了看戚继光,说道:“大帅保重!张岳领令。”
“不得有误!”戚继光厉声喝道。
“天皇皇,地皇皇,莫惊我家小儿郎,倭寇来,不要慌,我有戚爷会抵挡。”一首动听的歌谣从不远处的山坳里传来,同时伴着一群孩子的哭声。
灵儿不敢怠慢,放下笔墨纸砚,起家拿起三炷香,燃好,恭恭敬敬地插在正堂香案上的香炉中,然后,对着写有列祖列宗的牌位、孔夫子的牌位行过大礼,又在一个写着“恩公胡汝贞大人之神位”的牌位前拜了拜。
戚继光细心打量着灵儿,十6、七岁的少年,浑身透着一股机警劲,便问道:“小孩,你可练过工夫?”
灵儿对戚继光躬身见礼,说道:“戚大人,就让我爹爹安息一晚,他年龄大了,万一要累坏了,皇上还不见怪您吗?我今晚就进城,包管给您探出城内详情。”
一名少年,一手拿着小牛鞭,一手捧着书籍,心不在焉地用鞭子怕打着翠绿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