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村落路过,又敏捷拜别。
“我们尽管攻城,另有刘大人和俞大人在海上驰援,量也无妨。”张谏自傲地说道。
张岳答道:“也好,随我过来。”
大个子侍卫仿佛刚缓过神来,问道:“你这甚么工夫?”
“小子,这一起到杭州都是大山,哪儿有车给你坐,本来能坐船去杭州的,你也看到了,现在闹倭寇,水路没法走。”官兵一边策马加鞭,一边转头,大声对灵儿答道,“比及了杭州就好了,总督大人就有马车给你坐了。”
两个兵士赶快说道:“许郎中,快走吧。”
伴随许氏父子的一名军官进账,拜见戚继光,呈上一封手札,说道:“启禀大帅,有朝廷内阁给您的密信。”
士官也仓猝行礼,笑道:“你就是许郎中啊,没吓着您老吧,我们都是些粗人,您可别介怀,呵呵。”
灵儿到了大个子跟前,深鞠一躬,眨眼的工夫便把大个子侍卫放倒在地,又深鞠一躬,浅笑着说道:“承让了。”
正在二人相互恭谦地聊着天,俄然,村口俄然来了一群官兵。
右佥都御史、福建巡抚谭纶命副总兵官戚继光回闽,以戚家军为中路军,直捣倭贼大本营平海卫,又调福建总兵官俞大猷率海军为右路,刘显率左路军侧翼海上迂回,扼守海口,对倭寇实施重围。
“慢着。”许仪后问道:“明天是月朔,给牌位上香了吗?”
进得大帐,许仪后领着灵儿跪倒在地,说道:“拜见戚大人,可否记得老儿许仪后。”
士官说道:“你从速帮手筹办一下,现在就得跟我们走,千万别误了朝廷的大事啊!”
许仪后峻厉地瞪着少年,叫道:“灵儿,你可晓得,爹爹让你读书,不为考秀才举人,你自幼在蛮夷之地长大,诗书礼节的课程,爹得给你补上,你才有资格做大明上国的子民。”
一名流官号令道:“快把你们的里正找来,帮我们找一找这十里八村的,有没有一个叫许仪后的郎中,没闻声吗?”
被换作灵儿的少年拉起水牛,抽动着鞭子,喝道:“喔……,驾、驾……”一边赶着牛儿筹办走,一边答道:“爹,返来了。”
许仪后无法地摇了点头,
灵儿不敢怠慢,放下笔墨纸砚,起家拿起三炷香,燃好,恭恭敬敬地插在正堂香案上的香炉中,然后,对着写有列祖列宗的牌位、孔夫子的牌位行过大礼,又在一个写着“恩公胡汝贞大人之神位”的牌位前拜了拜。
张岳回想起当年的景象,仿佛看到一群海盗和一群被海盗挟制的百姓厮打在一起,张岳带领官兵们摈除着这些人上宁波船,另一群人要上八幡菩萨船(海盗船),直到一排排八幡菩萨船起火,大师才停歇下来。
许仪后对私塾先生躬身见礼,笑着说道:“承蒙先生嘉奖,还是先生您教的好!”
许仪后持续唠叨着说道:“灵儿呀,暮年我被海盗掠去东洋,真没想到还能返来,你要记着,是恩公胡大人招降寇首王直才救了我们,你娘惨死东洋,爹忍辱负、重苟延偷生,也只为把你养大,带回故乡,你得改掉那些蛮人的风俗,做个知书达理之人,才配做一个天朝的子民呀。”
戚印满脸焦炙地说道:“攻城工事已经筹办好了,传闻卫城内全数都是倭寇,有六千多吧,至于城内的环境,还没有人能去刺探。”
官戎顿时把村口封住,到祠堂门前,厉声问道:“这村里可有一个叫许仪后的郎中?”
“那又如何样?”官兵不解地问道。
一名少年,一手拿着小牛鞭,一手捧着书籍,心不在焉地用鞭子怕打着翠绿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