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还攒甚么呀,不如和顾氏一道好吃好喝游遍江南呢,萧娴在信上写的明州风土人景象色,顾氏好生神驰的。
松烟背身站在胡同口,只闻声背后悉悉索索的动静,自家爷与谢女人说了些甚么,他是一个字都没闻声。
只这块红玉,因着给了陆毓衍,才得以保存下来。
渴念谢慕锦长大的谢筝,天然也与平常官家女儿分歧,便是这份分歧,让陆毓衍感觉实在活泼。
一面想,一面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她是真的会笑的呀。
谢筝点头,凤眼一挑,诘问道:“你是不是去过镇江?”
再今后说,傅老太太和沈氏正揣摩萧娴的婚事,等萧娴出阁的时候,她又要如何?
夜色再浓,还是叫他看得一清二楚,松烟悄悄暗想笑,爷这模样叫夫人瞧见了,准乐坏了,要不是不能泄漏了谢女人的身份,他都想修书一封,给夫人身边的清苒女人,叫她说与夫人听嘞。
并非她脾气萧洒,受不得内院束缚,而是她也有想做的事情,去宁国寺拜访正恩大师,回旧都向章家妈妈探听状况,给谢慕锦和顾氏叩首上香……
谢筝走得不快,陆毓衍姑息着她的法度,听她说些镇江城里的事情,说谢慕锦办过的案子,说顾氏夸过的酒坊茶庄。
陆毓衍只见过顾氏一回,对谢慕锦则更熟谙一些。
思及此处,谢筝的脑袋渐渐垂了下去。
比不上谢慕锦给陆毓衍的那块红玉。
当时那里想过,五年以后,一把火起,她的内室烧得一干二净,当时她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定礼一件都没剩下。
谢筝的心沉了沉。
真真是亏大发了。
这两日要不是陆毓衍借口案子寻她,她就出不得内院。
陆毓衍准是去过镇江的,要不然,如何会认得她,如何会晓得她能骑马,又如何会晓得她的口味爱好?
那天来给她插簪子的全福夫人是萧玟,也就是傅老太太的长女、萧娴的姑母、陆毓衍的大伯娘。
顾氏只好跟她说,给了自家姑爷又不是给了外人,过些年一样回到谢筝手里,有甚么舍不得的。
真是够“寒伧”的,明显父母为了她的嫁奁攒了好些年的,她没有兄弟姐妹,父母的统统都要给她,春季时她还瞥见顾氏和老仆章家妈妈在清算嫁奁册子……
谢筝打小偏疼玉石,对金银器并不爱好,饶是那一箱好东西,她背后都嫌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