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浪尖还戴着红玉,又是个甚么意义……
可恰幸亏老太太跟前,又甚么都不能说破,只能顺着应了。
真真是瞎操心。
一来,官家女眷出门前呼后拥,二来,她们不去小庙小庵。
那妇人半百模样,头发有些乌黑,一身素净,但料子却不差,手上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看着模样,也是官家女眷。
观音殿中,香客极多,各自自矜身份,尽管低头拜菩萨,没有人冒然打量扳话。
白日说话不便利,从延年堂返来后,萧娴没急着开口。
现在夜深人静,萧娴躺在千工拔步床上,枕动手臂歪着脑袋看谢筝:“才返来头一日,就遇见了两回。”
沈氏在一旁听得心急,让萧娴去上香已经让她担忧了,再住一夜,她这几日是不能心安了。
萧娴带上了谢筝。
萧娴赶快点头,福身道:“是我冲撞了夫人。”
“不就是不放心嘛,”萧娴感喟,“我担忧他认出你来,又担忧他不认得你……”
许妈妈说得对,她就是管不住她这张嘴。
在江南时,她也曾倾慕过俊朗少年人,咀嚼过表情起起伏伏的滋味,谢筝与陆毓衍再是陌生,也是五年的未婚伉俪,成了本日这般局面,又怎会心如止水?
礼佛的日子定了三天后。
萧柏在外几年,好不轻易回京,宦海上要有一番办理,他又要悄悄体味谢慕锦的案子,这几日都在外头走动。
“本日人多,看着更加放心。”萧娴笑着道。
妇人从穿着打扮看出萧娴绝非浅显官家女,身份远在她之上,她没有套近乎的心机,便没有自报家门,又冲萧娴笑了笑,先一步出去了。
山道上都是进香的人群,也有很多官家女眷,谢筝做丫环打扮,在此中并不打眼。
“你传闻了?”萧娴惊奇,“我深思着题目不大,我听哥哥说,几办事发之地都是香火不盛的庵堂寺庙,我们就去香客不竭的大寺,和尚多、香客多、大殿里也满是人,凶手不易动手。”
萧娴一面自责,一面把话题带开了:“祖母的身子不好,我想着去寺中拜一拜,早晨与母亲提起,母亲却不大情愿。”
五年前远远的、那么仓猝的一眼,不认得也是平常,等萧柏与陆培元说透了,陆毓衍也就晓得她的身份了,不想认得她,也只能认。
谢筝的目标地是城外山上的宁国寺,她现在出入要跟着萧娴,揣摩着寻个机会与萧娴说一说礼佛祈福的事儿,傍晚时听了几个婆子说道案子,立即止了心机了。
萧娴兄妹去宁国寺,沈氏就必须留在府里服侍傅老太太,脱不开身,她只能是叮咛又叮咛,耳提面命,又点了几个得力的婆子丫环。
从北城门出去,马车上了山,行至半山腰,山路不易行车,又换了小轿。
思及此处,谢筝猛得又想起陆毓衍腰间的那块红玉来。
萧家美意帮她,她如何能为了私心,在这个当口上让萧娴去寺中?
萧娴跪在蒲团上,合掌低低替家人祈福,待展开眼睛时,身边的谢筝还是是一副虔诚模样。
“怪我,”那妇人先笑了起来,“我年纪大了,不爱身边围着一群人,带出来的人手少,外头就没让人守着,没想到惊了女人。”
谢筝与萧娴清算好,两人出了帷幔,跟着萧临进了庙门。
萧柏放下茶盏,道:“让临儿与你一道去。”
谢筝一怔,揣摩着这话,没忍住笑了。
再说了,那是宁国寺。
萧娴让她在床沿边坐下,仔细心细说了从萧临那儿问来的状况。
萧娴和谢筝没推测里头有人,一时微微怔了。
谢筝只晓得是菩萨跟前出了几宗性命案子,多的事情并不清楚,听萧娴一说,也感觉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