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病中,延年堂里的丫环婆子整日里只与她说些欢畅事儿,因此不知案子。
“毕竟民气惶惑的。”谢筝回过神来接了一句。
只他们兄妹出行,萧家没有大张旗鼓,只提早定好了宿夜的配房。
虽说菩萨跟前众生划一,但去宁国寺中礼佛的多是京中勋贵簪缨,很多人家还在寺里点了长明灯,一年到头,供奉不竭。
谢筝的目标地是城外山上的宁国寺,她现在出入要跟着萧娴,揣摩着寻个机会与萧娴说一说礼佛祈福的事儿,傍晚时听了几个婆子说道案子,立即止了心机了。
萧娴不觉怠倦,便先去了大殿拜佛。
可恰幸亏老太太跟前,又甚么都不能说破,只能顺着应了。
萧娴带上了谢筝。
早晨是谢筝值夜。
到了庙门外,设了让女眷梳洗清算的帷幔,谢筝扶萧娴下轿,出来净手净面。
妇人从穿着打扮看出萧娴绝非浅显官家女,身份远在她之上,她没有套近乎的心机,便没有自报家门,又冲萧娴笑了笑,先一步出去了。
五年前远远的、那么仓猝的一眼,不认得也是平常,等萧柏与陆培元说透了,陆毓衍也就晓得她的身份了,不想认得她,也只能认。
偏她就是喜好说道……
萧娴跪在蒲团上,合掌低低替家人祈福,待展开眼睛时,身边的谢筝还是是一副虔诚模样。
许妈妈说得对,她就是管不住她这张嘴。
从北城门出去,马车上了山,行至半山腰,山路不易行车,又换了小轿。
在江南时,她也曾倾慕过俊朗少年人,咀嚼过表情起起伏伏的滋味,谢筝与陆毓衍再是陌生,也是五年的未婚伉俪,成了本日这般局面,又怎会心如止水?
萧娴让她在床沿边坐下,仔细心细说了从萧临那儿问来的状况。
萧娴和谢筝没推测里头有人,一时微微怔了。
礼佛的日子定了三天后。
谢筝与萧娴清算好,两人出了帷幔,跟着萧临进了庙门。
真真是瞎操心。
像宁国寺如许的处所,想来是安妥的。
沈氏在一旁听得心急,让萧娴去上香已经让她担忧了,再住一夜,她这几日是不能心安了。
萧娴兄妹去宁国寺,沈氏就必须留在府里服侍傅老太太,脱不开身,她只能是叮咛又叮咛,耳提面命,又点了几个得力的婆子丫环。
萧娴赶快点头,福身道:“是我冲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