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偏过甚，压着声音问安公公：“比来这段时候，莫大人除了给淑妃娘娘看诊，还给哪位娘娘看诊了？”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求娶萧娴以后不久，傅老太太开端抱恙。
两年前，三殿下及冠，圣上便把头三子一并封王。
能让莫太医听话，那人的身份不会低，又是冲着他来的，必定是膝下有子的。
李昀撑着伞，穿太长长的甬道。
圣上得知以后，让莫太医去看诊，又亲身去看望，还把萧柏从明州叫返来，为的是让他有机遇晤老太太最后一面，可见当时之凶恶。
练院使如此做，要么是他们两个有私仇，要么就是练院使与莫太医身后的主子的有恩仇。
经历过傅皇后和齐妃之死，李昀清楚，要致人死地，并不是必然要用毒药，看似毫无马脚的方剂，损了身子底子，也一样能要性命。
直到夏季寒潮袭来，老太太内里虚，没挨住，急转直下。
傅皇后并未留下嫡子，潜府里出世的大殿下母妃身份不高，继后所生的三殿下仿佛是兄弟当中最高贵的。
莫太医俄然让药童来与李昀说这么一句话，想来并非为了淑妃的事。
礼王世子刚满五岁，恰是最讨喜的时候，很受白皇后爱好，时长带在身边教养。
淑妃的病情，李昀内心也稀有，点头道：“辛苦众位太医了。”
帝王家，便是如此吧。
魏院判和练院使施礼后分开。
李昀抿着唇笑了笑，眼中却无半点暖意。
练院使为太病院之首，年纪不轻，但离告老，少说另有二十年，莫太医的年纪长他很多，只要练院使不出大差池，莫太医就别想爬到他头上去。
陆毓衍放外差之前，傅老太太的精力还是极好的，直到……
提及傅老太太，安公公很快也想转过来。
至于那人的身份，左不过就是这么几小我。
安公公一怔，道：“主子不清楚莫大人是不是还给其他娘娘看诊了，但、但萧府老太太的病是莫大人看的。客岁夏天，夏季，都是。”
自家殿下，想要出头，想要一步步往上爬，实在是太难了，哪怕他并不是最受圣上喜好的，也没有深厚的朝中干系，还是会有人死死防备他，担忧得了旧都世家支撑，就会一飞冲天。
走到御书房外，李昀就被拦下来了。
练院使不会好端端地来多这么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