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能出得了公主府,那逼迫她的怕是只要梁嬷嬷一人。
狄家高低,统统的事情都是交与了王氏,狄夫人常日里都是在佛前念佛的。
“何出此言?”杨府尹奇道,“凶手是梁松,为何要盯王家?”
狄夫人垂着头,叹道:“我、我不会那些手腕,我对于不了她,若老爷真有个儿子,他是名正言顺的……”
世上是有性子绵软之人,但兔子急了还咬人,狄夫人真要被逼到失了寓所的境地,又如何会对王氏让步?
狄水杜的儿子到底在哪儿,谢筝是真的不晓得。
“那天,我本来是筹算宿夜再返来的,”狄夫人回想道,“中午在寺顶用了素斋,我身边的丫环俄然身子不适,我瞧她那模样,就临时决定回城来请大夫。
每月逢初1、十五,狄夫人会去寺中拜佛,常常会住上几日。
王氏再有来源,现在与梁嬷嬷闹红了脸,怕是不能再得公主庇护了。
王家能不能顺利脱身,全看王氏如何选了。
谢筝眉头微蹙。
陆毓衍双手裹着谢筝的手,一面暖着,一面听谢筝说话。
“那娘子胆儿不大,隔着门没听清楚几句,不晓得她们在吵甚么。”狄夫人哼了一声,看着谢筝,非常当真,“女人,老爷的儿子到底在哪儿?王氏与梁嬷嬷闹翻了脸,老爷叫梁松给害了,这岂不就是王氏惹来的祸吗?王氏已经拖累了老爷了,这产业断断不能再落在她手里。”
王家短长不短长,谢筝说不上,但狄夫人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料想。
“贤侄,”杨府尹长长叹了一口气,“刚才狄夫人来了?她可有说甚么?”
这就是一场买卖。
陆毓衍解释道:“你跟狄夫人说话时,我让松烟去探听的。”
王氏心急火燎地,刚从公主府出来就要挪银子,与其说是在给本身谋后路,更像是在给王家人留银钱。
王家那边是空有宅子和人丁,没有甚么本领,狄夫人便是卖了王氏,王家也不见得能来出头,即便是闹起来了,王家能冲进狄府里头闹不成?
她想欣喜狄夫人几句,话到了嘴边,心中突得又闪过一丝奇特,道:“夫人是妻,那王氏是妾,狄老爷不在了,夫人真要清算她,还怕拿捏不了?”
狄夫人要拿捏王氏,压根不需求甚么手腕。
“梁嬷嬷?”谢筝挑眉,喃喃道,“莫不是王氏晓得些不该晓得的事情,乃至于梁嬷嬷和公主不会留她的性命?”
王家的宅子是死物,一时之间变卖不得,便只能从狄家挪了。
虽说有陆毓衍分担,但他是这顺天府尹,案子断得明白不明白,他都要在前头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