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天,那妇人自个儿来寻夫人,说是晓得女儿下落了,今后就在一处不分开了。
就是蒲月的时候,有一个老太出错摔下山死了。
恰好是摔在谢筝方才站在位子上。
许嬷嬷听了连连念佛号,不断说着孩子不幸妇人不幸。
她倒吸了一口气,昂首看去,对上的是陆毓衍的眼睛。
我晓得夫人悲伤,就全当没有这一桩事儿,实在,我也是怕,我们夫人待我好,她没了,我看着只是难受,不惊骇,但不认得的,又死得惨的,我怕。”
她低头又昂首,看了谢筝好几次,终是下定决计普通,压着声儿,几近附耳与谢筝道:“那件事儿,也就是姐姐来问,我才说的。
苏润卿点头。
罗妇人与郑夫人的遇害是否有关,谢筝说不上来,但真算起来,郑夫人是美意帮过罗妇人的,罗妇人即便不心存善念,也不该反过甚去害郑夫人。
四人出了郑家,陆毓衍他们没过来听岁儿说话,谢筝便把后果结果仔细心细都说了。
“你又没撞上我,我如何会不安好?”苏润卿嘀咕了一句,靠近去细心打量那小厮,“你有点眼熟。”
又安抚了岁儿几句,谢筝不着陈迹地把话题带开了,两人说了些噜苏事情,见岁儿安静了,谢筝才告别。
许嬷嬷背后发凉,低声道:“幸亏是出了七月了,不然真是要吓死人了!”
要不是陆毓衍拉开她,她跟那小厮大抵要摔作一团。
夜色当中,只那两盏惨白惨白的灯笼,桃花眼成了一潭深泉,看不透底。
岁儿想了想,道:“城南郊野山上的燕子村,那妇人娘家姓罗,三十多岁了吧,她是真的惨啊,传闻前头也生了三四个孩子,都没赡养,短命了,背面生的这个姐儿,她很宝贝的。”
谢筝拧眉深思,蓦地间,俄然叫人抓住了胳膊狠狠往边上拉,力量颇大,她没站稳,踉跄了两步,额头撞在拉她的人身上。
岁儿年纪小,对存亡惊骇,也是人之常情。
这番话说得逼真,岁儿喃喃道:“可不是,夫人是真的好……”
“主子是胡同里头梁司业梁大人家跑腿的。”
固然陆毓衍的胸膛硬邦邦,撞得她脑门疼,但谢筝想,总比摔地上好些。
我们女人与夫人有缘,我就想着,如果这事儿没了,我们能出一份力,替夫人做完这件事,也是好的。
“燕子村?”苏润卿抿唇,他前阵子仿佛传闻过有关那村庄的事儿,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思及死在山里的女童,他一个激灵,拍着脑袋道,“我晓得这事儿!这事儿在村里传得可悬乎了!”
小厮顾不上痛,麻溜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苏润卿,从速道:“苏公子安好。”
她一看就明白了,这小厮该当是从胡同深处出来的,他跑得快,没想到这儿站着人,想停下时充公住,自个儿摔了。
那是暮春时候了吧,详细是哪一日,我记不清了,但总归是过了端五,夫人在广德堂里遇见了阿谁妇人。
箍在手臂上的力道小了,陆毓衍松开了她,谢筝退开两步,捂着脑门伸谢。
苏润卿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府里有一个当差的就是燕子村人,他说出来的。
他们村里都说,老太在山里害死了外孙女,那天恰好是头七,小鬼短长,抓了她去报仇。”
夫人一向挂着这事儿,几个善堂里探听了两三日,也托了人去其他处所问了,倒是有几个刚收了女童的,但年龄对不上,也不晓得那孩子去哪儿了。
夫人塞给她一些碎银,她也充公,我和夫人瞧她神采不对,就让人去她住的村里探听了,一问才晓得,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