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得安然,萧娴一股子劲儿使不上,不由气结:“我哪是体贴阿谁!”
许是怕讲多了会误导谢筝,陆毓衍说得很简朴。
衙门里认人,的确是有不认脸,只认背影、认身量,也有认手的,但来认的证人相对都是影象清楚些的,像谢筝这类自个儿都被人勒得快断气了的来当证人,就有些少见了。
陆毓衍垂着眼,视野落在谢筝的脖子上,白净指尖显得青紫勒痕更加触目惊心:“昨夜就说了,郑夫人的案子不像是韩婆子做的。”
谢筝高低打量着,韩婆子有些胖,饶是衣服宽松,也粉饰不住她的粗腰身。
悄悄吸了一口气,谢筝揣摩着,或许是陆毓衍淡然的性子,才使得他说话的时候,格外叫人佩服吧。
像她这般腰圆体壮的婆子,听闻出事儿的时候,两条腿都直颤抖,这细皮嫩肉的小丫环遭罪,必定是吓坏了的。
“大爷递了话出去,说是昨早晨衙门里抓了小我,让你去认认。”牛嬷嬷一面说,一面悄悄暗打量谢筝的脖子。
这药是明天傅老太太给的。
陆毓衍的腔调平平,却不似对付或是姑息,而像是真的以为谢筝认手能认出花样来普通。
谢筝跟着问了安。
饶是谢筝对本身的影象有信心,都被他这类笃定的态度给懵在了原地。
“韩婆子的手固然粗大,但肤色还算白,那日的手,肤色暗黄,”谢筝顿了顿,下认识地抬起手,指尖拂过脖颈,触及伤口处,她低低倒吸了一口气,“身材不一样,断言凶手是个女人,是因为她有胸,当时靠上去的时候,感受她身上其他处所没几两肉,有些硬,韩婆子那样的,靠上去会软绵绵的。”
萧娴垂着唇角,她也晓得案子要紧。
谢筝摇了点头,道:“除了我,他们还能找谁去认?就是去看一眼罢了。”
衙门里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人了,她觉得少说也要三五日呢。
闻言,谢筝挑眉,睨着陆毓衍:“衍二爷既然晓得不是韩婆子,又为何让奴婢来认人?”
肩舆落在府衙外头。
“妈妈仓促过来,但是太太寻女人了?”站在门边的浅朱笑了起来,指了指屋里,“女人正用早餐。”
凶案在京里沸沸扬扬了有些光阴了,那么多条性命,阿黛能活下来,也真是运气好、命大。
还未进门,就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她转过甚去一看,是牛嬷嬷来了。
萧娴原想通往,谢筝劝说她一个丫环出门,还要女人同业,更加惹人眼,好话说了一通,才算是撤销了萧娴的动机,只让许嬷嬷陪着去。
宁国寺里出了事儿,傅老太太握着萧娴的手一阵“心肝宝贝”,担忧她吃惊,又看了谢筝的伤,体贴肠让李妈妈取了上好的药膏来。
谢筝对着镜子给脖子上药。
这么想仿佛也不对,真要运气好,就不该遇见那禽兽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