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眼熟。”她笑盈盈道。
当年,她与齐妃同住安阳宫,彼时,一个朱紫、一个秀士,都是不受宠的,常日里也常有来往。
这题目到了嘴边,颜秀士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恐怕只能赌一把了。
幸亏晓得府中只唐姨娘一个女眷,便没有几位女客上门,陆毓衍带着陆培元在都察院的几位部属,接待了世人。
齐妃过了以后,听闻李昀要了些她用过的东西留作念想,面前的人能拿出这盆儿来,想来的确是奉了李昀的号令。
“弱肉强食,”谢筝感喟道,“秀士别觉得永安侯府折腾起来不要性命,他们就算闹出了性命,您能替您娘家人出气吗?如果没有铁证,您连让他们赔罪都不可。
如果先皇后和都御史都是白皇后害的,那陆家和他们姻亲的旧都世家必定跟白皇后与恩荣伯府势不两立。
如果她得宠些,能在圣上跟前说上几句话,颜家何至于此?
成萃宫没有主位,只几个不失势的老嫔妃住着,圣上几年也想不起她们,全部宫室显得冷僻极了。
陆培静了无睡意,谢筝与她说了李昀的安排,她没有多担搁,估摸了合适的时候回了宫。
她在齐妃那儿见过这小盆儿。
谢筝一步也不动,道:“颜家这些光阴不好过吧?秀士在宫里安稳,您娘家但是叫永安侯府折腾嘞。”
白日里,陆府繁忙,不时有记念的人来祭拜。
照着李昀的意义走,如果走通了,娘家的困局就解开了,如果没走通,她落在白皇背工上,颜家亦不保。
想到娘家人言语里的艰苦,她的心跟针扎一样。
谢筝抬步出来,敏捷扫了一眼屋里状况。
“殿下是想问些齐妃娘娘的事儿吗?”颜秀士猜想道。
颜秀士眯着眼看着那小盆儿。
颜秀士闻声了本身的心跳声。
只看屋里安排,也能明白两人差异。
深吸了一口气,颜秀士直直看着谢筝,道:“殿下想要我如何说?”
这两方哪怕是斗得你死我活,本来跟颜秀士也没甚么干系,不管结局如何,颜秀士还是颜秀士。
这倒是句实在话。
但,她不走,颜家一样保不住,永安侯府在京里霸道的名声,谁不晓得?
颜秀士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衰老些,鬓角的银丝都盖不住了,帕子掩着唇,似是克日有些咳嗽。
颜秀士的呼吸一窒,她很清楚娘家的辛苦,平白招惹永安侯府,实在是无妄之灾。
颜秀士端坐在木炕上,打量着谢筝,道:“婕妤娘娘那儿是有甚么叮咛?”
甚么是实话,殿下想要听的才是实话!
见颜秀士点头,谢筝道:“那簪子落在了闻嬷嬷手里,白皇后操纵闻嬷嬷害了先皇后,闻嬷嬷借由淑妃娘娘逃出宫去,临走前顺走了那簪子。”
就算人家要过河拆桥,她和颜家的处境,能比现在还糟吗?
颜秀士住在偏殿里。
可儿家压根不讲理,颜家就那么点本事,她更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元月里娘家人来拜年,只能与她抱怨几句,连开口求她都没有,他们晓得她苦。
固然不知伸谢筝为何提及,但颜秀士还是道:“我听闻娘娘他们兄妹豪情极好,现在娘娘定然哀思,还望娘娘能节哀。”
谢筝记取李昀的意义,道:“那皇太后赐给白皇后的簪子,秀士还记得吗?”
李昀要娶的是萧家女,天然也与旧都世家同一阵营。
“奴婢本日来,并非是娘娘有话带给秀士,而是五殿下,”谢筝一面说,一面取出那翠玉小盆儿,“秀士该当认得这东西。”
说完了这几句,颜秀士便表示小宫女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