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宫里还是有很多事的。
陆培静点了点那根簪子:“这簪子,只要四妃才气用的,当时的夏昭仪必然没有,那闻嬷嬷到底是从哪儿拿了它?”
“娘娘说得也没错,没凭没据,”陆毓衍道,“齐妃在安阳宫里有没有听到甚么,谁也不晓得,若要问,也只能去问安公公。”
若这簪子并非是闻嬷嬷离宫时从淑妃手中获得的,那……
“除了这一桩,另有齐妃娘娘生下了五殿下,”陆培静低声道,“比先皇后薨逝还早些,那年夏天,齐妃生了五殿下,搬离了安阳宫……”
“永正十二年的四妃……”谢筝低声扣问。
陆毓衍看了眼让陆培静放心歇息,带着谢筝退了出来。
她的眸子突然一紧,不顾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将那几张簪子的图样在桌上一并排开,敏捷扫了一眼,指尖颤颤落在此中一根簪子上“这个!”
陆毓衍续上了三炷香,见谢筝直直看着他,问道:“如何了?”
淑妃曾说过,彼时她为了长安的出身惴惴,怕傅皇后已然看出了题目,她想过对傅皇后动手,可一向犹踌躇豫的。
直到永正十五年,白氏封后时,后宫里才又晋了一批品级。
一来是心志不果断,二来也没有那么好的手腕体例。
那么,闻嬷嬷呢?
果不其然,陆培静亦看出来了。
她也是想岔了的那一个。
陆培静一面说着,一面扭过甚去看于嬷嬷,脑海当中模恍惚糊的那根弦,在对上于嬷嬷的视野时,俄然之间就清楚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她也不想留在灵堂里和他们两看两相厌。
陆毓衍只要恍惚的设法,听谢筝问起,还是道:“淑妃说过,齐妃猜出些长安的出身,她才对齐妃动手的,可……可那么隐蔽的事情,齐妃从何得知?”
清澈的打更声在雨夜当中也闷了几分。
陆培静的声音沉甸甸的:“淑妃、德妃的位子一向空着,贵妃的封号自打向贵妃没了以后也空着,那年,就只要贤妃白氏。”
可恰是这位曾为贤妃的白氏,是旧事里最大的受益者。
她就这么看着谢筝,见对方目光灼灼,不似胡乱开口瞎猜的,便赶快沉下心来,喃喃道:“十二年啊……”
她在宫里远远见过白皇后一回,听熟悉的宫女们说,白皇后严厉、不苟谈笑,只要在对上寿阳公主与皇孙时才会暴露笑容来。
话虽如此,可要陆培静解释为何闻嬷嬷会有“四妃”的金饰,她也说不圆。
谢筝一怔。
傅皇后的操行摆在那儿,断断不会做出惹得圣上忍无可忍之事,她的背后又是旧都世家,更不成能让傅皇后落空后位。
p永正十二年?
皇后毕竟是皇后,宫里对于人的手腕很多,死几个宫女寺人的也不是奇怪事,但若目标是皇后,想事成以后还满身而退,委实太难。
贤妃白氏想登天,唯有傅皇后薨逝一条路。
陆培悄悄静听他们说话,道:“没有证据的事儿,这都是猜想,闻嬷嬷有没有投奔白皇后,这还是两说呢!”
陆毓衍和陆培静的面色也欠都雅,这此中的状况,没想明白时是一头雾水,等敲通了枢纽,一下子就清楚了。
还是她重新到尾,想要躲的就不是淑妃!
那年,宫中最荣宠的是生下五殿下、从贵嫔晋了昭容的齐氏,那年,夏氏还是夏昭仪。
陆毓衍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那簪子外型华贵,但他实在不懂后宫女眷们的金饰,并没有看出端倪来。
陆毓衍又持续道:“齐妃还在安阳宫时,主位是白贤妃,与其说齐妃晓得长安的事情,不如说她能够晓得闻嬷嬷与白贤妃的来往。借刀杀人的买卖能做第一回,又如何不能做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