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后厉声道:“何人这般大胆,偷走了本宫的簪子?”
李昀退出御书房,与内侍擦肩而过。
提起齐妃,白皇后讪嘲笑了笑,道:“齐妃mm的儿子不是在这儿嘛。”
圣上靠坐在椅子上,吃了太医备的药丸,歇了一会儿,才感觉胸口气闷减缓了些。
“可皇后娘娘那儿……”内侍忧心极了。
陆毓衍想的是让圣上不一味偏袒白皇后和恩荣伯府,至于那些人证物证,与其说是让圣上看的,不如说是让白皇后看的。
“那簪子早已经不在宫里了,”李昀直接道,“被人带出了宫。”
都老了,他也是半只脚在棺材里的老内侍了。
圣上走进殿内落了座,他揉着嗓子咳嗽两声,挥手表示白皇后和李昀也坐下。
又等了会儿,颜秀士、程秀士、许美人、王常在一起到了。
外头传来通禀声,说是陆毓衍来了。
庑廊下,陆毓衍向李昀与杨府尹行了礼。
内侍想劝几句,可他跟从圣上数十年,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本日,再看圣上鬓角的银发,内侍也劝不出口了。
而现在,李昀把爪子伸到了白皇背面上。
内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在听到闻嬷嬷的名字时,白皇后就晓得大事不好,可她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慌乱,绷着脸骂几句,用比平常重些的声音来袒护实在的表情。
“朕无事,就是这几日事情多,烦的。”圣上应道。
数月前,当长安暗害绍方庭、谢慕锦的檀卷送到御书房的时候,圣上就问过李昀,把陆毓衍塞进都察院,又叫他巡按应天、镇江府,李昀是不是就等着齐妃之死揭开的这一日了,当时李昀没有明白答复,但圣上心中一向都有答案。
他的儿子们,一样逃不脱这一日的到来。
他喜好会筹算的皇儿,天真天真的孩子底子没法在宫中安身。
他也是披荆斩棘,手上沾着兄弟们的鲜血,才坐稳了皇位。
圣上没有再说话,冲李昀抬了抬下颚,让他持续。
他昨夜未睡,本日又忙了一天,幸亏年青,精力还过得去,只眼下有些泛青。
白皇后现在有些品过味来了,道:“这一个个都是臣妾在安阳宫时一道住的mm们了,提及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圣上这会儿请她们过来,是……”
旧都世家、江南士族,这些百年传承的基业,与皇权一向是相互制衡,不是强权便能够狠狠压下去的。
白皇后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沉声道:“本宫多年未曾戴过了,该当是收起来了,小五要问那簪子,转头本宫让人到库房里找一找。”
“你……”白皇后想怒斥李昀没有端方,可圣上就在一旁,明摆着为李昀撑腰,她只能忿忿把话咽下去,道,“说吧,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