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与李昀扳谈几次以后,多少能明白苏润卿的意义了。
雨后氛围清爽,一扫之前的闷气。
这一养,也有一轮风景了。
李昀点头,又依着案情问了几个题目,陆毓衍一一答了,直到外头雷雨过了,天气垂垂敞亮,才作罢了。
又说李昀的性子只怕也不是大要看起来的这般,长安公主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又骄得短长,淑妃能把女儿养成那样,莫非还能教出一个温润的儿子来?
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子小民,都各有各的难堪之处。
苏润卿一怔:“五六日?一旬?”
陆毓衍的指尖在图上划了一圈:“以宁国寺为中间,从里到外,一点点寻畴昔,这山上大略有多少寺庙庵堂,顺天府里该当都有记录,杨大人会安排好的。”
只不过,以陆毓衍来看,他并未从李昀的言语当中瞧出任何与淑妃分歧的端倪来,乃至是带着敬意的。
他就像是夏季里的一眼泉水,沁人的凉,也舒心。
“娘娘性子就是那般,常日里有甚么好东西,都替我与长安留着。”李昀抿了一口茶,语气淡然。
苏太傅爱茶,苏润卿跟着祖父,也品过很多好茶,此中不乏宫中御赐的珍品。
“你如何不拦着殿下?”苏润卿咕哝道。
李昀听完,没有开口,又煮了水,重新泡了一壶茶,给两人添上:“淑妃娘娘送来刚送来的老君眉,你们尝尝。”
苏润卿低低叹了一声:“殿下实在也难堪。”
李昀又替两人添了茶,这才说回了闲事上:“我上午入宫时,父皇还提起此案,非常体贴,眼下能锁定凶手,算是大有停顿了。离中秋也没有几天了,真抓不到人,亦或是再出命案,我最多叫父皇训两句,底下办事的几个衙门,都要挨罚了。这几日辛苦些,我也跟你们一道去,早些结案,也能让大伙儿好好过其中秋。”
案子简简朴单办好了也就罢了,眼下死了个官夫人,又邻近中秋,不管如何,李昀好歹要摆摆姿势,免得宫中夜宴时不好交代。
李昀并非是淑妃的亲生子,他六岁那年,母妃齐妃娘娘病故,圣上怜他幼年失母,惜淑妃小产失子,且淑妃的长女长安公主很喜好李昀,就让淑妃哺育了他。
都说淑妃待李昀如亲生儿子,李昀对淑妃也夙来恭敬孝敬,但陆毓衍曾听过一些分歧的传闻。
苏润卿细心把查访的颠末说了:“杨大人已经安排了人手,若我们的设法没有偏差,该当会在一两处烧毁庵堂里找到些陈迹。”
陆毓衍从书房里出来,才走了几步,苏润卿便吃紧追逐上来。
固然淑妃娘娘说了,让李昀一个皇子跟着底下人跑东跑西查案子不铛铛,点了陆毓衍来跑腿,又跟了个苏润卿,但李昀实在并没有着力。
两人进了书房,与李昀见了礼,这才落座。
许嬷嬷连声拥戴,见萧娴面色好些了,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两个嚼舌根的,过后叫陆婕妤给发落了,她们说的话,陆毓衍原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这回与李昀打了交道,才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
“拦他做甚么?”陆毓衍脚步不断,嘴上道,“我们带人搜山,你觉得几日能抓到人?”
在这桩案子之前,陆毓衍与李昀打仗极少,他反倒是与苏润卿更熟谙些。
谢筝把络子放到绣篮里,拉着萧娴在桌边坐下,把勺子塞到她手里:“恰是夫人常日里没往那上头揣摩,不体味那些人的性子爱好,一时急起来,脱口而出的那几位,才叫女人感觉不铛铛,如果每天就揣摩着,那就不一样了。”
陆毓衍叹道:“差未几。人不好找,谁都要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