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做过力量活的女人。”陆毓衍一字一句道。
“我分开后，你碰过木炕没有？”
苏润卿倚着墙，问道：“这个凶手，你如何看？”
“你细心看看。”陆毓衍退到门边，表示谢筝随便。
谢筝的目光凝在红玉上。
谢慕锦是大理寺出身，在镇江也破了很多案子，谢筝求着央着翻了一些卷宗，可亲眼去看枉死之人，这还是头一回。
昨日还在碑廊里与萧娴侃侃而谈，说到鼓起处，乃至眉飞色舞的郑夫人，本日再见，已然是这幅模样了。
岁儿跟在谢筝身边，猛一阵点头拥戴：“是的是的。”
配房的大门开着，庑廊下，两个衙役在向几位师父问话，谢筝瞧见了昨日里救她的小师父，她弯着唇冲他笑了笑。
拐出去的时候，谢筝回过身去看舍利殿。
谢筝嘀咕着，此人管得还挺宽，转念突得明白过来――她脖子上有擦伤的口儿。
正恩大师住的上塔院实在有些远，本日这类状况，她大抵是没体例去拜访了吧……
落在宁国寺几处大殿的琉璃瓦上，闪闪泛金光。
陆毓衍把谢筝送归去。
苏润卿瞪大眼睛，一时更懵了。
“莫不是凶手吃的？”苏润卿哼笑一声，挑眉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翻天掘地找她，她倒是短长了，作结案，另故意机留在这儿吃点心。”
“不是你拿出来的？”谢筝说完，又走到桌边，翻开了她送过来的食盒。
还没等他说甚么，只听陆毓衍又道：“见过凶手的只要她，提出线索的也只要她，如果不信她，你说说我们往哪儿查？”
云层散开了，暴露被遮挡的日光。
走在前头的人仿若未闻，乃至连脚步都没有半点游移，持续依着法度行走，只腰间那块红玉，悄悄晃着。
衙役并没有收殓，大略是在等郑博士到了以后看一眼。
谢筝眨了眨眼睛。
临窗是个木炕，因着是夏季，也没有摆坐褥，香客来安息的时候，都会自个儿带上引枕靠垫，图一个舒畅。
生命多么脆弱。
一时之间，翻滚着冲进谢筝脑海里的并非惧意，而是有力和落寞。
谢筝出了屋子，跟着陆毓衍与苏润卿往郑夫人的配房去。
谢筝往里头走，看到了靠在佛龛旁的郑夫人。
谢筝迈进配房。
陆毓衍没有再说甚么，迈着步子从庑廊下走进配房，在佛龛前停下脚步，又从里头出来，如此走了两遍，心中多少有了些计算。
萧娴不是吝啬的人，何况也就这么些点心，因此谢筝给郑夫人装盒时放了很多，依她自个儿说，那些都够她、萧娴和许嬷嬷三人吃个饱了，倒是没想到，郑夫人这里竟然用完了。
之前她的重视力总在玉上，这会儿细心一看，才发明那络玉的络子半新不旧的，该当是用了半年一年了。
听谢筝问起，岁儿小巧鼻尖皱了皱，迷惑道：“这个引枕如何在这儿？”
沈氏做事全面又风雅，出府的时候，光各式点心就给萧家两兄妹备了整整四大盒子。
苏润卿被堵了，摸了摸鼻尖，事理是这么个事理，但听起来总感觉有些怪。
陆毓衍的声音没头没脑冒出来，谢筝惊奇地偏过甚去看他，恰好她的眼睛刚对过强光，俄然看人，一时有些恍惚，看不清对方神采。
谢筝摆布看了看，思忖一番，挪了两步，站定了：“奴婢昨日过来，该当就是站在这个位置。
“屋里其他的东西，”谢筝捏着指尖，拧眉想了想，问岁儿，“夫人念佛的时候，你守在哪个位置？”
她怕，她岂会不怕。
苏润卿见他眉头伸展，便问：“想出甚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