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娴牵了谢筝的手,安抚道:“也是,先不说那些了,早些睡吧。”
把食盒放在桌上,翻开盖子,取出了一碗绿豆羹,一碟米糕,谢筝道:“驿馆里没甚么好吃的,女人姑息姑息,等回到府里,再让厨房里备些女人喜好的。”
又等了一刻钟,才轮到了萧家。
提着食盒返来,浅朱恰好替萧娴梳完了头。
这叫甚么?朋友路窄?
萧家的园子说小也不小,当时还不晓得两家会订婚,陆毓衍即便看清楚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那又是五年之前,她还是个九岁的小丫头电影……
一声奴婢,让萧娴脸上的笑意淡了,她起家走过来,扶住谢筝的手,语气里几分难过几别离扭:“阿筝,我还是风俗你唤我姐姐,姐姐顺耳多了。”
萧娴戴上了帷帽,谢筝是丫环打扮,天然不能用帷帽遮挡,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端方坐在车上。
陆毓衍?
“就是说啊,”许嬷嬷咋舌,“也不晓得是哪个衙门揽的事儿。”
萧娴隔着帷帽看他,见他目光似是停在了谢筝身上,她从速清了清嗓子,道:“甚么时候表哥也管起了城门协查的活了?”
萧娴摸了摸鼻尖:“未婚妻呢,便是畴前只遥遥见过一面,他大略也能记着。”
对于未婚夫陆毓衍,谢筝是相称陌生的。
萧娴扭头看向谢筝,谢筝亦是惊奇不已,进京迟早会遇见陆毓衍,只是谢筝压根没推测,竟然在城门口就要赶上了。
他比她大两岁,生辰是十一月初七,两家合八字时,谢筝听顾氏念叨了一句,她记性好,听过的看过的等闲不忘,这才一向记着了。
“女人,”许嬷嬷禀道,“京里这些天不晓得出了个甚么案子,衙门里正在查,不说出入城的百姓,连官家马车都要查验,以是要费些工夫,我们且等等。”
这一夜,她睡得倒也安静。
萧娴转着眸子笑了:“这一起都姑息过来了,我又不似你,最贪口福之欢。”
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陆家和谢家兴高采烈要做亲家,这婚事在谢筝还稀里胡涂的时候就定下来了。
萧娴起来的时候,谢筝也不能再躺着,敏捷起家梳洗,又去厨房里领吃食。
前头马车上的萧柏令人来传话,隔着车帘子道:“女人,今儿个带人查验的是衍二爷,老爷说了,都是自家亲戚,只是在城门口多有不便,您带上帷帽,由衍二爷来查,合了衙门端方,也免得冲撞。”
马车入城,不疾不徐前行。
一等就是两刻钟,还不见马车前行多少,许嬷嬷心说奇特,探出头去问了车把式一声,才又退回车厢内。
浅朱瞪大了眼睛,奇道:“甚么天大的案子?连官家马车都查验,冲撞了女眷,就守城的这些官兵,哪个担待得起?”
衍二爷?
陆毓衍撩着车帘子,悄悄看向车厢内,一双桃花眼颀长,眸底安静,看着四人。
谢筝爱吃,但那都是闺中事情了,不想过了五年,还叫萧娴记取,她苦笑道:“女人快别笑话奴婢了。”
萧娴歪着脑袋,嘀咕道:“谁晓得呢,便是畴前不记得,出了这等事情,他颜面扫地,日日咬牙切齿地想,说不定也想起来了。”
车帘子被撩开,七月中午的阳光刺目,顷刻间撒了出去。
有了马车,速率远胜之前,入京的前一夜,许是“近乡情怯”,谢筝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闭眼。
因此,谢筝对陆毓衍的印象还逗留在五年前。
谢筝并不担忧,京里不管查甚么案子都查不到她头上来,她又是在萧家的马车上,有合适的身份。
比那年在萧故里子里瞥见的少年要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