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并不担忧,京里不管查甚么案子都查不到她头上来,她又是在萧家的马车上,有合适的身份。
谢筝垂眸,道:“女人,奴婢是阿黛。”
话才说了一半,谢筝猛得就抬起了头,对上萧娴体贴目光,她又抿唇低下头去。
“他不似我,我过目不忘,他么,怕是记不住的。”谢筝道。
他比她大两岁,生辰是十一月初七,两家合八字时,谢筝听顾氏念叨了一句,她记性好,听过的看过的等闲不忘,这才一向记着了。
浅朱瞪大了眼睛,奇道:“甚么天大的案子?连官家马车都查验,冲撞了女眷,就守城的这些官兵,哪个担待得起?”
五年前,谢慕锦还未外放,谢筝去萧家做客,恰逢陆毓衍跟着父母来看望傅老太太,两拨人隔着半个园子仓促一眼。
离城门越近,车厢外的人声就越清楚,热热烈闹的,马车慢了下来。
陆毓衍的视野移到了萧娴面上:“公事在身,包涵。”
“就是说啊,”许嬷嬷咋舌,“也不晓得是哪个衙门揽的事儿。”
陆毓衍的母亲讲究眼缘,向萧家探听了两句,陆毓衍的父亲陆培元听闻是谢慕锦家的女人,顿时生出告终亲的动机。
又等了一刻钟,才轮到了萧家。
谢筝点头,就那么几眼的工夫,有甚么怪不怪的,只是因为她们心虚,才会有如许的感受:“半个多月了,动静早传到京里了,摊上个与情郎殉情的未婚妻,他定然颜面尽失。我猜他恨死我了,如果认出来了,可不会放过我,起码也要拿眼刀子狠狠扎我。”
把食盒放在桌上,翻开盖子,取出了一碗绿豆羹,一碟米糕,谢筝道:“驿馆里没甚么好吃的,女人姑息姑息,等回到府里,再让厨房里备些女人喜好的。”
比那年在萧故里子里瞥见的少年要高了很多。
萧娴戴上了帷帽,谢筝是丫环打扮,天然不能用帷帽遮挡,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端方坐在车上。
前头马车上的萧柏令人来传话,隔着车帘子道:“女人,今儿个带人查验的是衍二爷,老爷说了,都是自家亲戚,只是在城门口多有不便,您带上帷帽,由衍二爷来查,合了衙门端方,也免得冲撞。”
陆毓衍的事情,谢筝晓得的未几。
萧娴摸了摸鼻尖:“未婚妻呢,便是畴前只遥遥见过一面,他大略也能记着。”
车帘子被撩开,七月中午的阳光刺目,顷刻间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