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和浅朱给陆毓衍存候,谢筝也赶快跟上,唤了声“衍二爷”。
“他不似我,我过目不忘,他么,怕是记不住的。”谢筝道。
又等了一刻钟,才轮到了萧家。
马车入城,不疾不徐前行。
车帘子被撩开,七月中午的阳光刺目,顷刻间撒了出去。
谢筝并不担忧,京里不管查甚么案子都查不到她头上来,她又是在萧家的马车上,有合适的身份。
一等就是两刻钟,还不见马车前行多少,许嬷嬷心说奇特,探出头去问了车把式一声,才又退回车厢内。
陆毓衍的视野移到了萧娴面上:“公事在身,包涵。”
等谢筝和萧娴前后离京,萧娴不知陆毓衍的状况了,也就不能与谢筝说了。
谢筝下认识地看了他一眼,敏捷挪开了目光,低眉顺目。
这叫甚么?朋友路窄?
一人站在外头,颀长身影挡住了半侧光芒,暗影斜落,恰好盖在谢筝身上。
萧娴摸了摸鼻尖:“未婚妻呢,便是畴前只遥遥见过一面,他大略也能记着。”
陆毓衍的母亲讲究眼缘,向萧家探听了两句,陆毓衍的父亲陆培元听闻是谢慕锦家的女人,顿时生出告终亲的动机。
这一夜,她睡得倒也安静。
车帘子被放下,隔断了陆毓衍的目光,也隔断了阳光,谢筝提着的心突然落了地。
他的声音清冽,如春日化雪,丝丝凉意绕过心头,一扫酷夏酷热,谢筝本能地又要抬眸,亏的是捏着帕子,生生止住了本身的行动。
“赶上了再说吧……”谢筝叹道,“统统要看陆伯父定夺,毕竟是大事,本就不由他做主。”
把食盒放在桌上,翻开盖子,取出了一碗绿豆羹,一碟米糕,谢筝道:“驿馆里没甚么好吃的,女人姑息姑息,等回到府里,再让厨房里备些女人喜好的。”
萧娴牵了谢筝的手,安抚道:“也是,先不说那些了,早些睡吧。”
陆毓衍?
只一眼,饶是她看东西快,记得也快,亦看不清那背着光的人的模样,但谢筝晓得,那恰是陆毓衍,是她五年多未曾见过的未婚夫。
今后处驿馆到都城门外,马车只需行半日。
因此,谢筝对陆毓衍的印象还逗留在五年前。
话才说了一半,谢筝猛得就抬起了头,对上萧娴体贴目光,她又抿唇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