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苏兄、陆兄,你们两人何时了局比试?三年一届,再拖下去,何时才插手春闱,何时金銮殿上面圣呀?”段立钧举起茶盏,对两人做了个举杯的行动,笑着一饮而尽。
监生当中,本来就有比较,段立钧祖父的官职在苏家、陆家跟前又生生挨了一头,内心不平气也是平常。
“洞房花烛夜、金榜落款时,人生幸事!”段立钧的目光落在陆毓衍腰间的红玉上,笑道,“只不过啊,人生跌宕,陆兄,你说呢?”
陆毓衍闻声了,却没再辩驳,只是道:“顺天府有事寻,别担搁了,从速畴昔吧。”
“没有真才实学,恰美意弄些傍门左道,”苏润卿撇嘴,“我坐的那位置,恰好瞧见白墙上挂着的他的那首诗,也不晓得是那个代笔的。”
他虽挂着监生名号,但自幼跟着李昀读书,讲课的是几位太傅、太师,并非是国子监出身,苏太傅倒是给监生们讲过几次课,从这里攀干系,勉强算得上“师承一脉”。
本来觉得气候会垂垂风凉起来,哪晓得秋老虎短长,张牙舞爪的,竟是比月初时还热了很多。
陆毓衍斜斜睨了他一眼:“不但让你下了台阶,还要挡箭。”
中秋过后,噼里啪啦落了大半日的秋雨。
陆毓衍立在门边,桃花眼底没有笑意,唇角微扬,带了几分嘲弄,声音冷冰冰的:“想面见圣上?我与润卿的倒是不必比及殿试之时。不过段兄有句话说得在理,人生跌宕,不是了局比试了就能金榜落款,来年开春能不能参考,先等秋闱放榜吧。”
苏润卿怔了怔,半晌悄悄嘀咕道:“这不是都定案了嘛!”
此话一出,自是有人拥戴,说世人同是监生,师承一脉,现在桂榜未出,自当帮着提点参谋,阐发同窗考场上的文章吵嘴,如何能人来了,茶都不饮一盏,回身就走的。
话一说完,陆毓衍也不管里头甚么动静,回身往安逸居外头走。
苏润卿本来就与这“草包”不对于,闻言道:“毓衍有事儿寻我,就先走一步。”
若说师承一脉,面前的这些监生,倒是生生比萧临和陆毓衍小了一辈还不止了。
陆毓衍实在也跟苏润卿一样,挂个名号罢了。
陆毓衍道:“你又不是明天赋晓得他们的操行做派,何必计算。”
段立钧偏头睨了陆毓衍一眼:“驸马爷快到了,二位是五殿下跟前的红人,就算不顾我们的同窗之谊,也要给驸马爷一些颜面吧。”
苏润卿坐在此中,脸上固然挂着笑,眼睛里却满满都是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