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是那一个个蠢货脑袋里的蠢水!
韩德忙不迭点头:“就是那儿。”
蠢、笨、愚不成及!
“应当的,应当的。”陈如师催着底下人去处事,悄悄又把李三道骂了个狗血淋头。
城门口,百姓们瞧见陈知府领着一众官员,并无数衙役快马出城,不由交头接耳,这是底下哪个县府出了状况吧,竟能让陈如师如此焦急。
这世道,聪明人难寻,但蠢到这个境地的,也是奇怪货品了。
陈如师面色一凌。
赶到王家庄时,雨水没有半点停止的模样。
将近下雨了吧,实在是够闷的。
谢筝垂着视线,道:“刚才让大娘帮着一道措置过了,就不费事您了。”
晓得,如何不晓得?
陈如师听得提心吊胆,道了几声“辛苦”。
农家大娘连连点头。
陈如师不傻,大略猜出了启事,恨不能飞到镇江府衙,给李三道几拳头。
左边大腿从上往下,长长的一道口儿。
陈如师见到了松烟。
谢筝想了想,答道:“此处往东,约莫三四里路。”
书房的窗户半启着,陈如师背手站在窗边,看着灯火透明的府衙后院,不知如何的,眼皮子直跳。
夜幕初临,旧都各处灯笼高悬。
陈如师没说话,只挥手让大夫从速上前。
“逛逛走,”陈如师大步流星往外头走,“叫上几个大夫,从速备马赶去王家庄。”
陈如师浑身一个激灵,这可够痛的。
啊呸!
“妈了个巴子!”陈如师骂了一句,脸拉得老长,“一个个都是疯子!”
一刻钟后,大雨滂湃而下,把一行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陈大人,”陆毓衍的声音嘶哑,“你可知李三道为何要我性命?”
“我这腿伤,怕是要躺上几天了,”陆毓衍道,“此处养伤不便,烦请陈大人安排车马,我还是回旧都去。”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一来还来个最恐吓人的。
远远的,韩德踉踉跄跄跑过来,灯笼光下,整张脸灰白灰白的,看得陈如师背后一凉。
陈如师唇角一抽:“金仁生是凶手?”
韩德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几近要哭出来了:“城门守备方才来报信,陆巡按身边的松烟浑身是伤倒在了城门外,说是途中遇袭,陆巡按受了重伤,现在在王家庄,他是赶返来报信的。”
陈如师只感觉面前乌黑一片,若不是扶着窗板,几乎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陆毓衍神采极差,暴露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胳膊被简朴包扎过了,赤色微渗。
陆毓衍一天不分开应天府,他一天就要担忧灾害,委实心烦。
大夫看向陈如师,陈如师点头算是应下了。
再看一旁的竹雾和谢筝两人,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肩膀。
大夫替陆毓衍包扎好,又替竹雾重新清算了,而后看向了谢筝。
荒郊田野,雨水一冲,还能找到甚么陈迹?
再出去时,大夫正在重新替陆毓衍措置腿上的伤口。
他就不懂了,杀人灭口莫非比乡试会试殿试还难?
最短长的伤似是在腿上,布条缠了半截大腿。
这幅湿透了的狼狈模样,已经在陆毓衍跟前揭示过了,陈如师天然从善如流,取出铜板问农家借了些洁净衣服。
他和陆毓衍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就韩德这个二愣子没想明白。
谢筝道:“白日里我们爷去了镇江,回旧都路上,碰到五个强盗,恶战之下,强盗伤重逃窜,我们也追不得,只好到了这比来的王家庄,又让松烟归去报信。那强盗言语之间提到了李三道李同知……”
陆毓衍疯,那李三道更疯,要疯自个儿疯去,别连累上他陈如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