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下雨了吧,实在是够闷的。
陈如师舔了舔嘴唇,道:“查出来了?真的跟金仁生有干系?”
左边大腿从上往下,长长的一道口儿。
韩德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几近要哭出来了:“城门守备方才来报信,陆巡按身边的松烟浑身是伤倒在了城门外,说是途中遇袭,陆巡按受了重伤,现在在王家庄,他是赶返来报信的。”
毕竟是个女人家,不肯看肩膀处的伤,也是道理当中的。
陆毓衍疯,那李三道更疯,要疯自个儿疯去,别连累上他陈如师啊!
陈如师脱了蓑衣,仓猝出来,只闻得一股血腥气。
“陈大人,”陆毓衍的声音嘶哑,“你可知李三道为何要我性命?”
他就不懂了,杀人灭口莫非比乡试会试殿试还难?
夜色垂垂浓了,官道上行马不及白日便利,冷风劈面,带着几分水气。
书房的窗户半启着,陈如师背手站在窗边,看着灯火透明的府衙后院,不知如何的,眼皮子直跳。
远远的,韩德踉踉跄跄跑过来,灯笼光下,整张脸灰白灰白的,看得陈如师背后一凉。
陆毓衍神采极差,暴露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胳膊被简朴包扎过了,赤色微渗。
谢筝垂着视线,道:“刚才让大娘帮着一道措置过了,就不费事您了。”
陈如师本想叮咛衙役们去看看,想到外头那澎湃大雨,悄悄叹了口气。
啊呸!
谢筝想了想,答道:“此处往东,约莫三四里路。”
农家大娘连连点头。
“李三道为何……”韩德嘀咕了声。
晓得,如何不晓得?
陈如师唇角一抽:“金仁生是凶手?”
遇袭?重伤?
幸亏是没死人,这但是应天府地界,陆毓衍是巡按,真死了人,他陈如师也垮台了。
“比那还糟!”韩德顿脚。
陈如师在心中痛骂李三道,越骂越感觉自个儿这个上峰实在辛苦,一个不谨慎,就被底下人坑了个大跟头。
截杀四小我,就来了五个强盗?真是各个以一敌二的妙手也就罢了,成果呢,一个都没弄死。
陈如师听得提心吊胆,道了几声“辛苦”。
最短长的伤似是在腿上,布条缠了半截大腿。
陈如师横了他一眼,吓得韩德从速闭嘴。
闭目养神的陆毓衍展开了眼睛,高低打量着陈如师,轻咳一声:“外头落雨,陈大人辛苦了,先清算清算,免得染了风寒。”
大夫替陆毓衍包扎好,又替竹雾重新清算了,而后看向了谢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