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也是李林甫一党,虽说他畴昔职位卑贱,但是吉温也是来过他府上的,那门倌认出吉温后,那里敢怠慢,把吉温迎入府后道,“吉御史,郎君去了宜春院,按着平时也差未几要返来了。”
吉温见沈光不避讳谈钱,倒是赶紧报了个数字,虽说他瞒了十万贯,但是这二十万贯并不是笔小数量了。
“不知吉御史前来,沈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吉御史,你感觉某差那二十万贯吗?”
吉暖和安禄山私交不错,看在安禄山每年送来的那些财帛份上,吉温筹算帮安禄山争回些许脸面,要晓得在世人眼里,沈郎不过是乐道大师,可不知这位和贤人间的干系,安禄山光是向沈郎赔罪低头就够掉面子的了,更遑论负荆请罪。
沈光自语着,脸上不由暴露集调侃的笑意,大唐律里是有能以财帛抵罪的赎刑,当然这类费钱消罪的律法也只要特权阶层才气享用。
“我这安西烧春发卖自有配额,大唐各地皆有,这安西到长安城,某已经将配额发卖完,唯独那幽燕和北地,倒是找不到可靠的中人,就是不晓得吉御史是否情愿做这其中人。”
“好,既然安节度都这么说了,沈某也不是吝啬的人,便等着安节度登门负荆请罪。”
“哦,吉御史是为安节度做说客的。”
“吉御史,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沈某恰好有桩买卖想和吉御史谈谈,不知吉御史……”
“安节度筹算陪多少钱?”
“既然沈郎执意,那某也无话可说。”
“甚么买卖?”
“吉御史可知安西烧春?”
吉温听到这儿,呼吸都不由短促起来,比起安禄山送的财帛,沈郎这才是真正的风雅,那里会不肯意。
吉温得了李林甫的授意,这案子要适可而止,安守忠那厮作为主谋给沈郎一个交代,但不能再牵涉到安禄山身上,但是沈郎如果不承诺,只消甚么时候在贤人面前说上几句,他和罗希奭可就得背锅了。
眼下见沈光提到这安西烧春,吉温天然提起了精力,想晓得沈光究竟想做哪弟子意。
对于吉温,沈光还是很客气地,吉暖和罗希奭是他不肯招惹的,这些苛吏多数气度局促,偶然候一句话获咎了他们,就会被记恨上,还是谨慎为上。
怀远坊内,吉温自顿时下来时,看着前面的西市令府邸,想到惶恐失措的安禄山,不由感觉这个两镇节度使到底是杂胡出身,碰到大事便失了方寸。
“天下第一好酒,某如何会未曾听过。”
但是这十几坛烈酒哪够好酒的权贵们宴饮的,李林甫那儿自是也得高仙芝送了两坛,只不过李林甫年纪大了,不喜这等太烈的酒,吉暖和罗希奭倒是尝过滋味,便是两人不是好酒之徒,但也念念难忘。
听到沈光的反问,吉温俄然认识到面前这位沈郎压根就是不差钱的主,对于旁人来讲二十万贯是笔大财,可对这位来讲当真只是戋戋小钱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人煮壶茶汤,某安闲这儿等待沈郎。”
“二十万贯么?”
安西烧春的名头现在在长安城里算是完整打响了,沈光一向节制着安西烧春流入市道,除了寥寥几人外,也只要戋戋十几坛通太高仙芝之手,送给了长安城里最顶级的那几位权贵。
沈光的利落,出乎吉温的预感,只是听到沈光还真想让安禄山负荆请罪,吉温又不免游移了下,“沈郎,安节度总归是两镇节度使,又得贤人宠嬖,他虽有御下不严失策的罪恶,这负荆请罪要不还是算了,安节度愿以金银赔罪。”
吉温来了兴趣,他晓得沈光赢利的本领,传闻这位沈郎在安西但是赤手起家,短短年余便赚下百万贯的身家,便是财神也不过这般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