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郎便代某去见见那波斯胡儿,若只是个虚有其表的,便替某措置了他。”
自古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沈光能做的也就是和稀泥,并且在他看来那位四娘子也不像是个眼瞎的陋劣女子,既然会喜好上那“波斯胡儿”,想来应当是有些过人之处,不然也没法打动这位将门虎女。
沈光当然记得那位英姿飒爽的高四娘,他听老管事说过,这位四娘子是高仙芝嫡女,这满城的世家后辈可都是在打这位贵女的主张。
“来,沈郎,我们持续喝。”
“啧啧,这吹金可真够粗的,要出好声,气得够长啊!”
“这几日,某便派几条豪杰子过来。”
高仙芝说话间,自为沈光杯中满上酒,神情间模糊有些差异于平时的非常,好似有着苦衷普通。
“某这个女儿,当真是不叫人费心,竟然和个波斯胡儿搅和在一块,你说这传将出去,叫某脸面上如何挂得住?”
沈光一时无言,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接这话才好,大唐民风开放,对女子也没甚么监禁,自在爱情这类事情在大唐毫不希奇,贰心底里以为这并没甚么大不了的,但是高仙芝这个下属明显不那么想。
高仙芝最后喝得酩酊酣醉,而沈光只是略微感觉有些腹胀,分开高府时他那微微上头的醉意被晚风一吹便全都醒了,想到本身承诺高仙芝的事情,就是一阵头疼。
“某看沈郎刚才面有不虞,但是那些奴儿……”
“沈郎还真把这吹金借返来了,白大……大王没有难堪你吧!”
“天然记得,不知四娘子……?”
高仙芝没把沈光当外人,一口闷掉杯中的葡萄酒,恶形恶状地狠狠说道。
回到已经初具雏形的沈园,沈光让王神圆派了牙兵去都护府里找封常清来筹议这件事,在这延城里,没几人能比封常清动静通达,他必定能查出那所谓波斯胡儿的秘闻。
“这有何难,那些乐人们不可,某麾下有的是好力量的男人,只要沈郎这吹金的吹奏不需甚么技能就行。”
这个期间,大唐有着无与伦比的文明自傲,长安城里看似追捧胡乐胡服胡风,但那些东西都是表象,大唐这些年灭国无数,高仙芝出身的高句丽国便是被大唐所灭,可谁如勇敢说高仙芝是高句美人,只怕高仙芝会直接翻脸。
一时候,那好像龙象齐鸣的大法号之声,此起彼伏响个不断,沈光在中间听着皱眉不已,这吹金可不是听个响就行,而是要有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来,吹奏部的,一个个都来试下。”
沈光谢过后,一饮而尽杯中葡萄酿,接着便大着胆量问道,“都护有苦衷?”
“这是如何回事?”
沈光先前还愁着这吹金用还是不消,吹金的声音浑厚,用得好便是乱世之音,用得不好,有气有力那便成了笑话。
吹金这类大型铜号,要吹出那种寂静厉穆的威武气势,技法上没甚么特别,唯独需求的便是吹奏者具有超强的肺活量。
高府的乐人里,吹奏部的妙手就那几个,但是各有重担,以是沈光便只能从剩下的人里一个个试过来。
“某确切承诺过四娘,她的婚事自个做主,可她也不能找个波斯胡儿,叫某成了笑话,沈郎,你说某派人杀了那波斯胡儿如何?”
刚从都护府返来的高仙芝一入家门便听到了那好像象吼的铜号声,忍不住朝府中奴婢们问道。
“要不是都护提示,我倒是差点忘了。”
他这些日子在高府里也不是白混的,晓得高仙芝固然侍妾浩繁,后代很多,但是嫡出的后代里,就剩下那位四娘子还云英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