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照平常上菜就是。”
“不怕封兄笑话,我这一起随都护返来,喝得葡萄酿很多,都是这般甜腻……”
从楼高低到大堂,沈光只见牙兵们都已经吃饱喝足,除了王神圆外俱是有些微醺醉意。
“那就打两壶鹅黄酒,食单可有新菜?”
“封判官,您可好久没来了,小店恰好刚进了批鹅黄酒。”
封常清遴选的酒楼不算很大,但倒是延城里除了王宫外少有的高楼。
沈光和封常清落座后,酒楼的仆人亲身过来接待,满脸堆笑说道,谁不知冰脸封二是高都护幕下亲信,迟早是要掌管营田和支度事的,获咎了这位,今后就莫想在延城承平做买卖。
“如何,这酒反面沈郎口味?”
封常清发觉到沈光喝酒时眉间那抹微蹙,不由开口扣问道,手中握着的酒盏不知不觉间紧了几分。
封常清轻笑间,人已走出酒楼,沈光跟从上去,这顿酒请得值,有封常清在,没人能坑得了他。
沈光看着轻车熟路直接领着他们上了楼顶雅间的小二,就晓得封常清定是这儿的常客。
沈光按捺住心中炽热,朝封常清扣问道,他从牙兵们口中传闻过丝绸之路上的贸易,除了各种货色外,仆从也是大宗贸易,像赫赫驰名的昆仑奴、新罗婢就是长安城里官宦朱门的标配。
“封兄,现在这宅子也买了,但是我还想买些靠得住的人手,还请封兄指教。”
“看起来本日沈郎是要把某给使唤到底!”
“数年都没有动静,可见人家对这处货栈毫不在乎,沈郎放心用着就是,到时候某自为沈郎补全文书手续,绝无后患。”
内心缓慢地算了笔账,沈光对这个期间酒业的暴利有了大抵的观点,方才闲谈时他听封常清说天下名酒如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都是动辄每斗酒值数千钱,他如果真把蒸馏酒弄出来,代价再翻个倍也卖得出去。
“沈郎倒是风雅,你可知这儿虽不是延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但这儿的酒食可不便宜。”
未几时酒菜上齐,那酒楼仆人保举的鹅黄酒入口甜腻,想到这些天喝的葡萄酒,沈光总感觉大唐那些好喝酒的墨客寿命不长,多数是喝酒喝出的糖尿病。
沈光苦笑道,这期间还没有蒸馏酒,满是粮食和生果天然发酵的甜酒,一想到此后都得喝这些,他就感觉索然有趣。
“郎君放心就是,闻声了没,还不从速下去好好接待军爷们。”
在封常清面前,沈光不再称某,而是换了更加随便和靠近的我,封常清闻言一笑,也幸亏那酒楼仆人已经下楼亲身催促后厨,不然只怕他要遭到些惊吓。
取钱结账,成果这顿酒食破钞了沈光小三贯,此中大头全在酒上面,牙兵们喝的虽是浅显的米酒,但是每斗也要六百多钱,牙兵们喝了三斗多,这酒钱差未几就要两贯。
“封兄,刚才那到处所,为何一向无人问津。”
封常清转动手中还剩小半的酒盏,忽地没了喝酒的兴趣,沈光不说还好,现在他也感觉这酒确切有些过甜,喝多了喉咙不舒畅。
“那长安那边?”
“王队正他们保护我多日,摆布不过是些酒食罢了。”
“那波斯遗族的私生子,沉湎酒色,又欠了一屁股债,一百贯足以打发他了。”
“食单还是老模样,封判官您……”
莫说长安城,便是眼下这延城里,有钱的胡商比比皆是,不愁没有销路。
封常清闻言不疑有他,因为沈光神情朴拙,再来也解释了沈光的酒量为何那般了得,因而他握着酒盏的手指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