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城外的将领已经不敢信赖达扎路恭,“恩兰氏的狼崽子,你休想骗我们上了城墙,坏了我们的性命……”
“主君,何不乘胜追击,我看蕃贼兵马毫无斗志……”
“老将军!”
“持续等着吧,等入了夜,唐军总不能一向这么耗下去吧!”
“我大蕃没有怯战的将军,你们是随我去杀唐军,还是想死在我的刀下。”
城头上毕竟有人不忍见到城外的本家那般苦楚,可达扎路恭还是点头,“我晓得你们是美意,可如果我们真的将吃的送下城去,到时候为了口吃的……”
铁颜这个守了积石城十多年的老将缓缓开了口,“另有我麾下的懦夫,我去城墙下征募懦夫为雄师入城断后,总不能让唐军笑我大蕃无人,七八万雄师被几千人吓破了胆。”
听着那些躲在兵士里的同僚们的怒骂声,达扎路恭只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就希冀这些蠢货能打赢唐军,他先前竟然还感觉能有胜算,的确就是妄图。
城墙下的溃兵们听到了那蓦地间响彻田野的嘶吼声,随后他们茫然地看向城头,只见赤色的光芒下,金盔的老将军和一个个老卒乘着吊篮下了城墙。
沈光叮咛道,然后领着亲从官们自先回了吐蕃人的大营,而后安重璋和段秀实相互看了眼后,安重璋道,“那便有劳成公先勒兵于此,某带儿郎们归去修整过后便来代替成公!”
“让我下去吧!”
段秀实沉声道,他在碎叶军的资格比起安重璋来高得有限,但是却年青很多,是以对于这位早就在朔方军里有些名声的河西老将非常尊敬。
沈光点了点头,眼下吐蕃人虽如惊弓之鸟,可他若真的不管不顾让雄师猛攻,吐蕃人必将会被逼得重整旗鼓。
“安兄自去便是。”
边上有亲信忍不住说道,可达扎路恭却苦笑了起来,“开了城门,到时候他们一拥而入,唐军趁机掩杀,都不消杀到城墙底下,只怕大蕃的懦夫就要先自相残杀起来!”
达扎路恭朝身边亲信叮咛道,眼下也不是没有机遇能破了唐军这等手腕,只是需得有人领兵断后,为雄师有序撤入城间断后。
段秀实在边上说道,蕃贼固然军心士气已散,但是真把他们往死里逼,难保不会背水一战,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城墙上,达扎路恭舔舐着因为严峻而干枯的嘴唇,了望着那在落日下坚如盘石的唐军军阵,脸上神情庞大,他当然看到了唐军主力大摇大摆地去了自家雄师在城外的大营修整,那袅袅燃起的炊烟更像是嘲笑城下的八九万大蕃懦夫。
看着那些游移的败将,铁颜眼中凶光毕露,未等他们开口,就挥刀杀了畴昔,“你这老狗,如何敢……”怒骂哀嚎声响起,铁颜领着麾下老卒,将那几个先前喊着要投降的将领全数斩杀,随后那张沾满鲜血,好像修罗恶鬼的衰老脸庞看向四周的溃兵,“是懦夫的,便随我去杀唐军。”
“将军,是不是要弄些吃的……”
“蕃贼人多,真把蕃贼逼急了,和我们死战,得不偿失。”
高原的夕照极美,但是积石城下集合的吐蕃溃兵却瑟瑟颤栗,谁都不晓得他们如何俄然间就被唐军打得大败亏输,然后十五万雄师就剩下十万不到。
这些鏖战整日,却未有吃食饮水的吐蕃兵士连谩骂的力量都没有,他们固然背城布阵,但是却没有和唐军搏命一搏的勇气。
“擂鼓!”
达扎路恭看着脸上皮肤粗糙如砂砾如树皮的白发老将,倒是弯下了腰,“您是真正的懦夫!我……”
很快得了军令的党项马队们也都撤回了大部,最后只要段秀实领着五千多兵马布阵盯着那些在城外堆积的吐蕃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