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犁城的街头,行人熙熙攘攘,到处可见开门做买卖的商店,若不是内里的城墙仍旧一片狼籍,几近看不出这儿不久前还遭受烽火,满是派承平气象。
“城外某的步队……”
尉犁王看着面前严厉起来的沈光,本来脸上堆出的笑容散去,剩下的只是无法苦笑。
那几个大臣也是有样学样,十足推开案几,长叩祈求,大有沈光不承诺便不起来的意义。
沈光皱了皱眉,他听封常清说过,安西很多小国的君臣这辈子心心念念想得就是去长安久居不回,因为彼辈滞留长安,朝廷为了脸面,自不会虐待他们,以是安西多数护府这里,对于那些小国的所谓朝觐的要求向来管得很严,要不然那些小国隔三差五地要去长安朝觐贤人,就和跟朝廷讨钱没甚么两样。
“大王谬赞,沈光何德何能,敢和李太白并列。”
沈光哪怕脸皮再厚,也不敢和这位诗仙比肩,因而他禁止了这位大王对本身的吹嘘,“大王如有事,无妨直言,某如果能帮得上忙,毫不推让!”
“那些葛逻禄蛮子不经打。”
安西小国浩繁,但是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这尉犁城畴昔大小也算是个国度,但是厥后为焉耆国所兼并,也就是因为大唐的原因,这尉犁王仍旧能当个名义上的属国藩王,至于所谓的实权那是半点没有。
“今后自有机遇让大郎一展所长。”
裴大在边上举着酒杯,看着那尉犁王君臣,有些话沈郎君不好说,他可就没那顾忌了,“郎君,这等事情,需得禀报都护府,郎君可没法……”
沈光心机电转,只感觉这事情当真不好办,但是尉犁王君臣仿佛吃定了他,拿出了前不久在镇守府前泣血相求的架式,直接耍起了恶棍。
“是啊,沈郎君,我等也愿随大王前去长安,只求能随大王一同奉养贤人。”
沈光看着那满脸谦恭的守城校尉,晓得王宫一行怕是难以回绝,因而便骑着马缓缓前行,趁便看看着尉犁城的风景。
“沈郎君,小王已命人在殿中设席,请。”
裴大想到自家阿耶,又想到长安城里的阿娘和弟弟,清楚他当年用心让人带回他假死的动静,只怕伤透了家人的心,今后他若要回长安城,必然是要在这安西建功立业,然后风风景光地归去。
虽说大唐富庶,不差那几个钱,但是朝廷里那些大臣不免就会感觉不快,本来朝中就轻视边将,更不晓得会如何编排他们。
沈光一时无语,他当然晓得,尉犁王君臣实在连个傀儡安排都算不上,他们的日子过得还没有那些胡商豪侈舒畅,只是他们想前去长安城久居,也未免有些过分想当然了。
哪怕安西这边武风极盛,但是那位李太白仍旧是人们争相追捧的诗仙,且不说别的,光是那首《静夜思》就足以让驰驱在丝绸之路的客商们潸然泪下,让那些阔别故乡的兵卒们吟诵,思念故里。
“沈郎君,小王确切有事相求。”
即便再过千年,这位诗仙留下的煌煌诗篇还是辉耀千古,是这大唐乱世最灿烂的明珠。
尉犁王说话间,倒是推开身边案几,伏地膜拜,朝着长安城的方向叩首不止。
但是那位龙大王倒是能享用焉耆镇高低的扶养,当个闲散王爷,整日喝酒打猎天然清闲欢愉,但他们就一定了。
莫看眼下城内歌舞升平,一片承平,可他们和自家这位大王倒是再也不想待在这尉犁城装点承平了,前不久员渠城里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位龙大王向大唐奏请仿龟兹故事,请朝廷派员直管焉耆各地城池的事情,他们也是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