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将军和大王说一声,就说某愿吹奏扫兴,等吹奏完便也该送他们上路了。”
李嗣业非常无聊地举着酒杯,朝身边的沈光问道,在他看来龙突骑施纯属浪花财帛,刚才进了王宫后,直接把宫门一落,守军齐出,直接将这些猪狗全都拿下砍了就是,何必搞那么费事。
来时谈笑晏晏,去时噤若寒蝉。
“那他们倒是该好吃好喝,免得做个饿死鬼。”
“这第三杯么,当为本王贺,若无本王,尔等本日岂能安坐于此,享用这等美酒。”
“沈郎,某如何感觉这曲子不如何应景?”
李嗣业闻言大喜,他立马便主动凑到了龙突骑施身边低语了几句,沈光只见这位大王眼神一亮,随后便唤了内官让人撤走了乐人。
那几个在焉耆国中位高权重的老臣就坐在沈光他们不远处,他们心中固然有些惊奇,可仍旧没有发觉到伤害,在他们眼里龙突骑施这个大王就是个蠢蠹莽夫,先王临死前必然是老胡涂了,才选这个杂种做了大王。
“大王这是借李将军向我等立威,这危须、山国等地的好处,我看还是让出一些于大王。”
能从出世吹到头七的乐器,也就唢呐了!
便是那些豪酋们最好的写照,目睹自家那位大王和李嗣业这位镇守副使那般靠近,他们都感觉大王此次召他们过来,便是要借唐军耶耶立威。
宴会的氛围非常热烈,就连那几个老奸大奸的老臣也没想到这个杂种大王这回竟然如此舍得,亦是连连喝酒吃菜。
连着两杯烧刀子下肚,在场的大臣和豪酋们都是面色酡红,他们没想到本日王宫里这酒如此之烈,只不过酒劲上头,那股飘飘然的感受又让他们非常享用。
乐声散去,席间的大臣和豪酋们都是为之一愣,不知怎地把乐人们都给撤了,这有宴岂能无乐,因而都纷繁看向忽地在案前举杯的大王。
“鼓吹?”
沈光一本端庄地答道,他口中的鼓吹便是这个期间的唢呐,虽说后代人们多数觉得唢呐是在南宋时从波斯传入中国,不过唢呐古已有之,起码东汉当时候就有吹奏唢呐的壁画保存,沈光当音乐教员的时候,给门生上课的时候,就向来不会说唢呐是从国别传来的乐器。
“某在想,这些人如果晓得这顿是断头饭,不晓得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诸位臣工,本日尽管敞开吃喝,我们君臣来个一醉方休!”
很快便有宫人将唢呐送到了沈光手中,跪坐在席间,沈光旁若无人的试了试音,然后便悠然得意地吹奏起来,他畴昔在小破站也曾是个阿婆主,上传过很多视频,既然本日是要给这些人送行,当然非那首神曲莫属了。
“这李将军要了火烧城还不敷吗?那些叛军劫夺的财物可都是被唐军拿走了。”
李嗣业顺着沈光目光,看到那些脸上朝他们暴露奉承笑容的豪酋,想到这些华侈粮食的猪狗顿时就要被杀个精光,脸上的不快总算去了几分。
“沈郎在想甚么?”
“来,本日本王设席,乃是深感此次兵变能得以安定,全赖上国天朝之恩,是以这第一杯酒,当为贤人贺!”
龙突骑施举着酒杯,满脸笑意地说道,这时候那些豪酋里,有卤莽性急的自是大声道,“不错,若不是大王召我们来都城,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为大王贺!”
这回程的一起上,沈光不时能看到那些被摈除返来的豪酋兵马,这些人比起铁门关外的那些胡匪都差得远了,他乃至思疑这八千人里最后能不能挑出千把能用的兵士来。
在坐的豪酋里有人不太清楚沈光的名声,但是也有曾随龙突骑施前去延城赴宴的大臣,听过《象王行》等曲,自是将沈光奉为天人,很快窃保私语声里,世人都不由等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