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在想,这些人如果晓得这顿是断头饭,不晓得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在坐的豪酋里有人不太清楚沈光的名声,但是也有曾随龙突骑施前去延城赴宴的大臣,听过《象王行》等曲,自是将沈光奉为天人,很快窃保私语声里,世人都不由等候起来。
看热烈不嫌事大的李嗣业忍不住朝沈光说道,沈光亮白李嗣业这是嫌龙突骑施太婆妈,想要他去催一催。
看着那些犹自不知死光临头,却看着桌案上那些精美的金银酒器而目露贪婪的豪酋,沈光感觉这些人公然还是死了的好。
“大王还真是舍得费钱,这场宴会怕是开消不小吧!”
回到王宫时,大殿外的广场上已经摆放好了桌案,洒扫得没有半点灰尘,支起的布幔遮住了炽热的阳光,取自地窖的冰块堆放在四周,当轻风吹过,沈光乃至能感遭到些许凉意。
“大王这是借李将军向我等立威,这危须、山国等地的好处,我看还是让出一些于大王。”
那些大臣和豪酋们在宫人的引领下纷繁入坐,沈光被安排在了李嗣业身侧下首。
“沈郎,某如何感觉这曲子不如何应景?”
“鼓吹?”
“诸位,想必都该当听过沈郎大名,本日汝等有幸,能听沈郎吹奏一曲,此生当无憾了。”
“本日宴会,当用鼓吹。”
“这第三杯么,当为本王贺,若无本王,尔等本日岂能安坐于此,享用这等美酒。”
李嗣业非常无聊地举着酒杯,朝身边的沈光问道,在他看来龙突骑施纯属浪花财帛,刚才进了王宫后,直接把宫门一落,守军齐出,直接将这些猪狗全都拿下砍了就是,何必搞那么费事。
乐声散去,席间的大臣和豪酋们都是为之一愣,不知怎地把乐人们都给撤了,这有宴岂能无乐,因而都纷繁看向忽地在案前举杯的大王。
席间自有乐人弄乐扫兴,沈光听着那非常喜庆的曲子,不由看向那些兀自狼吞虎咽的豪酋,脸上暴露了讽刺的笑容。
“那他们倒是该好吃好喝,免得做个饿死鬼。”
李嗣业想了想才猛地笑起来,不由道,“沈郎说得不错,此情此景合该用鼓吹。”
“这第二杯吗,本王要敬李将军,若不是李将军亲率大唐天兵,焉能数白天便剿除叛军,还我焉耆国之安宁,来,为李将军!”
便是那些豪酋们最好的写照,目睹自家那位大王和李嗣业这位镇守副使那般靠近,他们都感觉大王此次召他们过来,便是要借唐军耶耶立威。
那几个在焉耆国中位高权重的老臣就坐在沈光他们不远处,他们心中固然有些惊奇,可仍旧没有发觉到伤害,在他们眼里龙突骑施这个大王就是个蠢蠹莽夫,先王临死前必然是老胡涂了,才选这个杂种做了大王。
李嗣业闻言大喜,他立马便主动凑到了龙突骑施身边低语了几句,沈光只见这位大王眼神一亮,随后便唤了内官让人撤走了乐人。
“来,本日本王设席,乃是深感此次兵变能得以安定,全赖上国天朝之恩,是以这第一杯酒,当为贤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