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参军已经惴惴不敢言,他只想着全歼突厥残部是大功,那里想获得那么远,在场的将领全都是些武夫,他们即使听不明白沈光话中所指,可仍旧是不明觉厉,特别是看着自家都督沉默不言,王参军盗汗涔涔,就晓得这位沈郎君说得怕是八九不离十。
“沈郎那里话,若不是沈郎的缓兵之计,某麾下的健儿不晓得要多出多少死伤。”
“都督,这非是缓兵之计,阿史那真确切故意归降,还请都督明鉴。”
沈光感受着大帐里非常的氛围,晓得他只要保持沉默,过后李守忠和伊吾军绝对不会虐待了他,但是人生活着,不是甚么事都要轻易的,更何况阿史那真挑选信赖了他,他不管如何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李守忠那里会怪沈光,虽说他坚信伊吾军能守住大营,但是方才突厥人如果持续倾力而攻,必然会伤亡惨痛。
北庭安西的边将,向来嗜军功如命,就算李守忠也难以免俗,招降阿史那真这件事,沈光内心早有筹办,伊吾军一定会舍得这么大块肥肉,全歼贼军和贼军主动投诚归降,这此中的军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沈光进帐后便率先请罪道,不管如何他私行离营招降阿史那真都是犯讳讳的事情,现在就看李守忠的度量如何了!
“沈郎,你还是好生歇息,过后某定为你向朝廷请功。”
“突厥残部犯境,伊吾军守土有责,说穿了这仗打赢了是本分,打不赢是罪恶,朝廷可不会感觉戋戋突厥余孽能称得上是甚么不世奇功。”
未几时,沈光便到了帅帐,除了李守忠外,伊吾军的将领全都到齐了,提及来沈光先前单骑出营直奔突厥雄师本阵,他们嘴上没说,可内心多数觉得沈光怕是凶多吉少,一去不回。
那王参军,沈光亦是认得,这位是雒阳人士,被发配来伊吾军已有五年,不时候刻都想着回长安城去,天然不肯意这全歼敌军的功绩变成了敌军归降,要晓得这可干系着他可否因功调回长安重新选官任职。
李守忠认出了沈光带返来的那把金刀,恰是阿史那真的随身之物,想来沈郎口中的“率众归降”不是妄言。
“李都督,某还是那句话,只要李都督情愿,某情愿重金采办归降的突厥奴。”
“某话已说完,还请李都督定夺。”
“沈郎,且去某帐中,我们好好叙话。”
大帐里,看着本来还暖和的沈光忽空中庞严厉,目光冷冽,李守忠和麾下众将都有些坐立不安,实在是沈光的那种目光叫他们如芒在背,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