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也是人,他们也会累,持续加大打击,不要给他们喘气的机遇。”
这时候营帐别传来了鼓角声,王神圆掀帐入内道,“郎君,那些突厥蛮子又打过来了,不过李都督已经让雄师退守堡垒,还让我们好生疗养,不必挂怀战况。”
沈光看着李守忠的目光落在大营外那杆非常刺眼的狼头大纛,就猜到了他的心机,大唐军队向来喜好玩奇袭斩首的战术,当年的李靖苏定方便是那般灭亡东部突厥的。
李守忠看向沈光,他晓得沈光说得没错,但是如果任由突厥人这般死缠烂打,不给他麾下将士喘气休整的机遇,到时候必然伤亡不小,他身为主将,有些险必必要冒。
“都督,这是困兽犹斗的病笃挣扎,必然不能耐久。”
……
李守忠看着大营外的那杆大纛,脸上尽是唏嘘,开元二年,他祖父还是突厥将领,是默咄可汗的妹夫火拔颉利发麾下大将,那一年突厥雄师围庭州,最后默咄可汗的爱子同俄特勤被唐军阵斩,火拔颉利发惊骇被默咄可汗降罪,便带领部众投降了大唐。
而后他祖父为大唐效力,交战多年,到他父亲时才有幸被贤人赐下国姓为李。
“郎君好生疗养,某且辞职了。”
阿史那真身边,新汲引发来的将领们都是眼睛通红,唐军依托着堡垒和军阵,对他们的杀伤实在太大了,那些牧民上去只是白白送命。
“都督,那阿史那至心机深沉,城外的大纛或许只是个钓饵。”
沈光没有多说甚么,这个期间的恩德便是如此,他待人以诚,旁人便以性命报之。
“王队正,你们可怪我……”
“沈郎,你说得有事理,可某还是想尝尝!”
那军医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他在北庭当了二十年的军医,也曾见地过多数护穿戴的宝甲,但是都比不上这位沈郎君脱下来那副,明显被刀砍钝击,可除了些划痕和些许变形外,竟是毫无破坏,最可贵是那甲胄里也不知内衬了甚么皮子,竟是护住了这位沈郎君脏腑没有遭到大伤。
听到那些牙兵言语,剩下的汉儿和龟兹良家子亦是大声拥戴起来,“能跟随郎君,是我们的福分。”
……
阿史那真的战术简朴卤莽,就是用性命来换伊吾军的伤亡,但是沈光也不得不承认,这类近乎偏执的冷血战术,才是突厥人取胜的独一机遇。
只是阿谁阿史那真,真的就会傻傻地等在那杆大纛下,等着李守忠率兵去砍了他的脑袋么!
“但愿如沈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