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但是又有新曲?”
跪坐后的沈光笑着说道,而这时候白孝节身后自有宫人捧出了早就筹办好的乐器,有琵琶胡琴,笛子唢呐等等,但凡是沈光用过的乐器,一股脑地全都拿了出来。
“来,来,来,沈郎,某与你说,这位是伊吾的杜县令。”
“张队正言重了,是某忽视,竟然没带请柬过来。”
看着白孝节口中的伊吾县令,沈光略微有些吃惊,因为这位杜县令看上客岁不过三十,放在大唐宦海上仿佛有些过分年青了,并且看样貌也不像是汉人。
听到那位杜县令的夸奖,沈光已经习觉得常,这世道民风就是如此,大唐选官,“身言书判”,样貌放在首位,长得丑那就万事皆休,像封常清那样能在安西都护府熬出头的,几近称得上是万中无一。
“客人们都来了吗?”
北庭都护府治下全军,瀚水兵、天山军、伊吾军,此中伊吾甲士马起码,不过军中过半都是本地归化的突厥人,宫人们口中那位李都督,便是从阿史那改姓的原突厥贵种。
进入营中后,有宫人上前带路,他们都熟谙沈光,晓得这位沈郎君今后便是自家驸马爷,说不定他们此中有些人还会被大王赐给公主随嫁,是以都是满脸堆笑,死力奉迎这位郎君。
看到沈光选了洞箫,除了白孝节外,便只要那位杜县令很有些不测,因为世人多吹奏尺八,而少有吹奏洞箫者,像他们这等边地,军卒百姓更是喜好尺八的肃杀之气。
“来得都差未几了,郎君来得方才好,现在就差那位李都督了。”
来到城外营地时,沈光思疑白孝节大抵是把全部龟兹王宫都给搬空了。
“沈光见过杜明府。”
“来者止步!可有请柬!”
见沈光没甚么傲气,张队正不免生出几分好感,要不是职责地点,他还想和沈光扳话会儿,如果宴会过后这位沈郎君公然人如其名,今后也有吹嘘的本钱。
白孝节号召着世人坐下,除了上首留出的坐位外,安排沈光坐在那位杜县令身边,这时候张灯结彩,悬负伤色绸缎的宴饮园地里,剩下的席位上已是坐满了人,此中除了那些逗留于伊吾县的大胡商外,便是伊吾县本地的豪强。
见对方提到请柬,沈光不由错愕,因为他那位便宜丈人仿佛没给他筹办请柬,就在他有些难堪的时候,边上自有龟兹王宫里的卫士上前在那队正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