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前麻脸老夫传来的话语,黄虎赶紧收摄心神,不再胡思乱想,可心内里却感觉这位沈郎君和他畴昔见地过的那些郎君仿佛有些分歧。
就在两人一个抽,一个躲,好似阿耶打儿子般的闹腾的时候,城门处自有马蹄声传来,然后黄虎只感觉虎口发麻,回过神时只见本身的鞭子被那骑马过来的老夫用马鞭给卷住一抖,就被卷走了。
听到这铁勒奴骂得刺耳,黄虎自是面色阴沉,然后挥手禁止身后的部下抽刀上前,他是来拜见沈郎君的,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仆人,这铁勒奴满嘴喷粪,杀了他当然痛快,可如果为此恶了沈郎君,那就不值了。
黄虎解了剑,跟在那麻脸老夫身后,他这时候吃惊非常,如何也想不到这位沈郎君部下都是这等可怖可畏的老兵,竟是没见着几个青壮部下,实在是奇特得很。
一问一答间,两人很快便到了城主府的后院,这里已经被改成了练武场,黄虎放眼看去,只见有位年青的郎君正自手持铁剑舞动,边上倒是个铁塔似的眯眼壮汉在旁点拨。
“我家郎君岂是甚么阿猫阿狗也能见的?”
“你们是哪来的,我们火烧城可容不得外人撒泼!”
黄虎没了先前对着那铁勒奴时的倨傲,答复时亦是老诚恳实的模样,他向来自大眼力,当然瞧得出面前的麻脸老夫是那种杀人如麻的故乡伙,在这等故乡伙面前,还是姿势放低些,免得肇事上身。
黄虎见到被牙兵们簇拥的沈光,哪还不晓得面前这位就是那位已经名动安西的沈郎君。
“黄虎拜见郎君。”
“某是应沈郎君之邀,前来拜见的,你这厮莫要挡道,某有要事禀报沈郎君。”
薛珍珠从工地上走到了官道旁,身边还跟着好几个部下,他这些光阴都在巡查各处工地,不过让他感觉无聊的是,自从那些城中本来的地痞恶棍被他以德服人后,都是乖顺非常,就连干活也非常卖力,这让他常日里少了很多兴趣。
裴大饶有兴趣地指导沈光练剑,他阿耶对自家剑法从不藏着捏着,以往在军中的时候,如有将领情愿学剑,也都情愿倾囊相授,只不过剑法讲究天赋,想练到他阿耶那等境地,可不是靠好学苦练就行的。
这时候重视到官道上有五六骑快速驰来的汉儿们已经在城门处警悟起来,不过他们也没有做出甚么过激的反应,毕竟来的不过寥寥数人,并且已经放慢了速率。
张熬曹看向面前的黄脸男人,另有那几个游侠儿打扮的青年,说话时语气不如何客气,他向来不大看得上这些游侠儿,感觉这些人不晓得参军报国,只晓得私斗,全不是甚么好东西。
“鄙人黄虎,不知老丈高姓大名?”
进入城内后,黄虎非常惊奇地发明这城中大街上竟然见不到半个行人,这让他不免多想起来。
要不是见这铁勒奴像是沈郎君麾下的奴婢,黄虎早就一鞭子抽打在这个满脸桀骜的铁勒奴脸上,戋戋蛮子斜眼看人,这是瞧不起谁呢!
见到有外人来,沈光收了剑,裴大亦是杜口不言,将手中剑递给上前的牙兵,沈光才看向张熬曹带来的黄脸男人,这男人生得样貌不算差,只是那双阴鸷的眼睛让人看着便感觉这是个带恶人。
“你这狗奴,来,让耶耶教教你,如何说人话!”
哪怕不待见面前的这伙游侠,可张熬曹仍旧这般说道,然后领着上马的黄虎和他部下那些游侠儿往城内而去。
“某自姓张,你唤某张校尉就是。”
“你们是甚么人,来火烧城做甚么?”
黄虎勒住了马匹,看着面前穿戴圆领长袖的铁勒奴,忍不住道,“你这厮挡在道上想做甚?”